胥玉游踩過一蓬亂草,又狠將腳邊生了青苔的石子兒踢開,這才斜睨了眼述星。
她盡量把態(tài)度擺得嚴肅,接連追問:“你要找到什么時候?有什么話是現(xiàn)在非說不可的嗎?等連漾回去了與她說不行?”
這幽林里陰森森的沒個人,她膽子又小,實在叫人喘不上氣。
述星一句沒應(yīng),只陰沉沉地觀察著四周。
半晌,他忽開口問道:“你可見著述戈了?”
“述戈?”胥玉游沉思片刻,才說,“見著了啊?!?/p>
述星頓步,看向她。
“在哪兒?”
“就七鶴池旁邊?!瘪阌裼蔚?,“他坐那兒發(fā)呆呢?!?/p>
“何時?”
胥玉游蹙起眉。
她著實不喜歡這大少爺,但想到他是連漾的朋友,便還是耐下性子。
“就我們來之前,我看見他坐在樹底下,一動不動的?!?/p>
她當(dāng)時還覺得奇怪,雖與述戈不熟,但她也看得出他不是個能安靜坐著的人。
可那時的述戈就僵坐在樹底下,跟塊石雕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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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口中一動不動的石雕,此刻正躬伏了身,將手搭在連漾的腰間。
“小師姐?!彼吐晢?,“可還會混淆我與述星的聲音?”
連漾微垂著腦袋,渾身顫栗不止。
那靈息竟同他一樣蠻莽,沒個顧忌地胡亂碾過。
她被遮住了眼,什么也瞧不清,對外物的感覺就更加敏銳。當(dāng)那靈息壓過時,激得她似連脊骨都在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