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鶴仰看著她,耐心等待著。
他與她雖已定契,但他卻從兩人來往間的細(xì)枝末節(jié)中,看出了她的有意疏遠(yuǎn)。
那是一種藏于本能的、隱晦的攻擊性。哪怕她并不排斥他的存在,也依舊對他抱有戒備。
連漾卻沒應(yīng)聲。
在雜役院待的那段時間,她沒什么朋友來往,唯和祝翹親近。等到了主峰,好不容易遇上脾性溫和的管衡,卻又是兩面三刀的偽君子。
時日一長,饒是與人親近,她也早已習(xí)慣保持心理上的距離,也更愛獨來獨往。
就算是聞辭,也是因為好幾年的來往,又加上脾氣相合,才逐漸交心。
她斜壓下視線,默不作聲地盯著地面的一團(tuán)小水洼,回避了扶鶴的注視。
扶鶴不愿迫她,思索之下,主動退讓一步。
“若不能付諸十分信任,那便從一二開始?!?/p>
聞言,連漾稍怔。片刻后,她緩慢地移回視線,重新看向他。
那雙眼眸如往常般不見情緒,但又不至于讓她感到冷疏。
撐在石臺邊沿的手逐漸攥緊,連漾一時陷入猶豫。
好一會兒,她才終于小聲道:“腳踝……還有手臂,都有些疼。”
扶鶴那冷冽的眼神中松動出一絲淡笑。
他道:“如這般說出來,我便會明白。漾漾,這樣很好?!?/p>
連漾眨了下眼睫,失笑道:“怎的我說什么你都要夸一句?!?/p>
“可嘉之處,自當(dāng)讓你清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