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啊草,這不是你和緣一的刀嗎?
你現(xiàn)在還記得當年要求刀匠把大吉大利這四個字刻上去時刀匠吹胡子瞪眼的模樣,戰(zhàn)國時代的鬼殺隊還沒有現(xiàn)在這樣復雜的階級制度,入隊成員的質(zhì)量參差不齊,雖然定義上是復仇者聯(lián)盟,但實際運行起來更像是街道辦志愿團組織,總之就是一盤散沙,人均文盲,普遍弱雞,你總是很驚奇鬼殺隊怎么能維持這么多年。
不過考慮到同時代其他大名的軍隊大多也是這個尿性,你只能將其歸納為全靠同行襯托。
你和緣一就是在這個時候加入了鬼殺隊。
那時自你跟著緣一離開繼國家已經(jīng)過去了十年,這十年來你們游歷過許多國家,你堅信緣一終成大事,一心一意為他尋找機緣,教他識文斷字又教他權謀劍術,如果不是怕被日本本土的神明降雷劈死,你甚至打算帶他入宮面見天皇。
你想要見證傳奇的心思是如此的熱切,但老天并不幫你,離開家后的緣一除了還是特別特別能打外,再也沒有展露過任何非凡之處,他日出而起,日落而息,每日安安靜靜地走在你身側(cè),好像只是一個眨眼,就從一個不到你腰側(cè)的孩子長成了身材挺拔的青年。
你茫然而焦慮起來。
神諭呢?征兆呢?天選之子轟轟烈烈的大任呢?無人的山洞內(nèi)沒有武功秘籍,陡峭的懸崖邊也沒有落難的貴族,年歲如白開水般寡淡地流去,你幾乎要懷疑自己這個新人導師是不是被神針對了。
幸好在你的耐心消散前,事情出現(xiàn)了轉(zhuǎn)機。
緣一十七歲那年春天,你患上了帶狀皰疹,并發(fā)低燒和角膜炎,為了防止傳染,你把自己鎖在房間里,不許緣一照顧,也不許他靠近,然后聯(lián)網(wǎng)下了個殺毒軟件,安靜如雞地躺在被窩里清除木馬。
你昏睡了十幾個小時,醒來的時候已是半夜,大病初愈的身體疲軟饑餓,你喊著緣一的名字爬出房間,抬頭看見一個頭上長角丑不拉幾的人形怪物站在客廳翻箱倒柜。
你:“……”
你撐著虛弱的身體,有氣無力地把那個張著血盆大口撲向你的怪物打了一頓。
緣一似是外出了,你在木屋附近找不到他的人,你又餓又無聊,還睡不著覺,干脆把怪物叉在家門口研究,滿懷科學精神地對比它和蚯蚓哪個耐活。
結(jié)果那個怪物天一亮就死了。
幾個時辰后緣一才帶著醫(yī)生匆匆趕回來,你把這件事當成笑話同他們說了一遍,矮個子的醫(yī)生聽后摸摸胡子,悄悄對緣一道:“你老婆身體沒什么事,但是腦子好像有點問題?!?/p>
呸!他的腦子才有問題!
你氣得簡直不想說話,好在緣一沒把對方的話放在心上,事后還認真詢問了你晚上闖進屋內(nèi)的怪物的樣貌,十天后,追尋著鬼的足跡趕來的劍士敲響了你的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