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渝在揚州待了一個星期,偶爾出門溜達(dá),平時就待在家里看電視,或者陪爺爺捯飭后院那一大片菜地。老爺子七十五歲,身體健朗,喜歡做農(nóng)活,從宅子二樓看下去,帶著個草帽,彎著腰在鋤地,弄自己的葡萄架,你一仰頭,白云萬里,你一低頭,全是綠的紅的花。
她趴在窗前看著,想起林凈寧。
回來這幾天,似乎也沒怎么聯(lián)系。倒是前兩天的一個半夜,她已經(jīng)睡著了,手機響起來,是他打過來的電話。她當(dāng)時迷糊了一秒鐘,瞬間接起,那邊卻半天沒說話。
她試探的叫他:“林凈寧?”
想想他大概是喝多了酒,許是又參加各種飯局玩到半夜,神智都有些不太清醒。溫渝靜悄悄聽了一會兒,正打算掛掉,聽見他低低出了聲:“你什么時候回來?”滿含醉意,說完就變成了忙音。
很久以后她才知道那句話的意義,但那天晚上她的心像小鹿亂撞,好幾天都樂呵呵的,以至于李碧琦參加完商會回來,總要問一句說這么高興還以為你那個論文發(fā)表了。
2016年9月,我國,那天我們文學(xué)院幾乎是座無虛席,學(xué)生都快站在門口去了。”
這話說的人心里舒暢,誰不愛聽。
“這么年輕就做到助教,我看前途無量得很,要不說是溫老的孫女,還是您教導(dǎo)有方?!睆埑诱f的意味深長,“今天這一見,我算是忘不了了?!?/p>
彼時的揚州艷陽高照,漫天的云朵。這樣陪同參觀大半天,再回到家已經(jīng)是傍晚,溫老爺子很多年不參加飯局,惦記著自己后院那片地,早早就帶著溫渝溜回去了。
溫渝那天睡得晚,洗過澡去園子里溜達(dá),老爺子還在倒弄自己的菜園子,溫渝跟過去看,邊走邊道:“您這么晚干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