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簾隔開了距離,這么遠(yuǎn)又那么近,溫渝的聲音再次清晰起來。開放的廚房東面朝著院子,搭著一塊屋檐,她手里拿著鍋鏟,站在那兒像是在炒菜,又不敢上前,說著最狠的話,做著最慫的事。
林凈寧踩著雨水輕輕走上前去。
院子里的琉璃磚瓦潮濕暗淡,茶樹和梧桐蕭條落寞,一切都靜悄悄的,只有油鍋翻滾的聲音,倒平添了一些生活氣。
溫渝聽到動靜,抬了一下頭。
林凈寧已經(jīng)走到屋檐下,拍了拍身上的雨水,淡笑著看她,還有案臺上的這些瓶瓶罐罐,東倒西歪的調(diào)料包,他看著她很認(rèn)真的說:“炒菜不是這么炒的?!?/p>
他聲音很低,很輕,很靜。
溫渝好一會兒沒有說話,只是這樣看著他,雨水蹦進(jìn)了眼睛里,她故意放下鍋鏟,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近乎撒嬌的樣子:“那你來?!?/p>
林凈寧轉(zhuǎn)而走上臺階,將西裝外套搭在低矮的門框上,挽起袖子,走到她身側(cè),說:“雖然不怎么下過廚,總歸比你強(qiáng)。”
溫渝嗤笑:“我看不見得。”
林凈寧:“這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
溫渝往后退開幾步,凝視著他的后背,還有那雙修長的手,這雙手抱過她摸過她,給過她很多溫柔:“做你的吧話這么多。”
林凈寧微微側(cè)頭,笑了一下。
溫渝轉(zhuǎn)身去鋪?zhàn)雷?,舀了兩碗米飯,布置碗筷,放了兩張凳子,林凈寧很快將炒好的菜端了上來,不免還有些不習(xí)慣這樣的畫面。
他坐了下來:“嘗嘗看?!?/p>
溫渝胳膊肘抵在桌上,拿起筷子:“菜是我準(zhǔn)備的,調(diào)料也是我放的,你不過做了一個炒的動作,好意思居功嗎?”
林凈寧笑:“那我該怎么說?!?/p>
溫渝擺擺手:“算了?!?/p>
桌上放著酒和杯子,林凈寧遲疑的看了一眼溫渝,她好像什么事都沒有一樣吃著菜,他倒了兩杯酒,環(huán)視了一圈廚房里的鍋碗瓢盆,這么多年這個院子第一次有了煙火,問:“這些都是你買的?”
溫渝停頓了一秒,才道:“等你太無聊了?!?/p>
這話乍聽像是女孩的嬌嗔。
林凈寧沉吟道:“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