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皇丹無極的狂言在太玄山門前激蕩,恐怖的熱浪讓無數(shù)修士汗流浹背,紛紛后退,那九種傳說中的天地神火,每一種都足以讓一方煉丹宗師夢寐以求,如今卻如聽話的奴仆般,拱衛(wèi)著那尊乾坤造化鼎。
萬眾矚目之下,丹鼎山威勢滔天。
然而,太玄仙宗的回應(yīng),卻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沒有驚天動地的丹爐,沒有同樣華麗的陣仗。
宗門大陣緩緩開啟一道縫隙,走出來的,依舊是那位一襲白衣,風(fēng)華絕代的圣女錦璃。
她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清冷,仿佛眼前要煉制九轉(zhuǎn)逆命丹的不是丹道皇者,而是一個尋常的街頭藝人。
更讓人大跌眼鏡的是,緊隨錦璃身后的,是丹峰峰主徐長風(fēng),這位峰主此刻一臉狂熱,雙眼放光,像是即將奔赴一場最神圣的朝圣,他手里沒有捧著任何法寶,只是小心翼翼地端著一個普通的玉盤。
玉盤上,零零散散地擺放著幾株靈草。
有眼尖的修士當(dāng)場就認(rèn)了出來。
“那不是……凝血草嗎?年份最多五十年吧?”
“旁邊那個是清心蘭?看那色澤,百年都懸。”
“這……這是要做什么?用這些凡品草藥和丹皇的九轉(zhuǎn)逆命丹比試?我沒看錯吧?”
人群徹底炸鍋了,先前還對太玄仙宗充滿信心的修士們,此刻也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操作,實在是太迷惑了。
徐長風(fēng)卻對周圍的議論充耳不聞,他走到山門前的一片空地上,神情肅穆到近乎虔誠,將玉盤恭恭敬敬地放下,然后對著禁地方向,深深地三拜九叩。
做完這一切,他才和錦璃一起,靜靜地退到一旁,仿佛他們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
那幾株低階靈草,就那樣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沐浴著午后的陽光,看起來可憐又無助。
“哈哈哈哈哈哈!”
丹無極先是一怔,隨即爆發(fā)出震天的大笑,笑聲中充滿了無盡的鄙夷與不屑。
“本皇還以為,能引得儒圣叩拜的存在,有何驚天動地的手段!原來,就是用這種孩童般的把戲來故弄玄虛嗎?”
他指著地上的那幾株靈草,如同在看一個天大的笑話:“用幾株百年都不到的凡草,就想與本皇的九轉(zhuǎn)逆命丹爭輝?東荒修士,愚昧至此,可笑!可悲!”
丹無極不再理會這荒誕的一幕,他認(rèn)為這純粹是太玄仙宗在自取其辱。
他收斂心神,雙手訣印變換如電,九大神火咆哮著,將乾坤造化鼎燒得通體赤紅,一株株萬年級別的神藥被他精準(zhǔn)地投入鼎中,每一次投入,都引得虛空震顫,藥香化作龍鳳麒麟等異象,在鼎上盤旋。
一時間,整個太玄仙宗上空,霞光萬道,瑞彩千條,濃郁的丹香幾乎化為實質(zhì),聞上一口都讓人修為精進(jìn)。
反觀太玄仙宗這邊,地上的幾株靈草,毫無動靜。
山門外的修士們徹底分成了兩派。
“完了完了,這次前輩好像沒動靜啊,太玄仙宗這是要玩脫了。”
“別急!要相信前輩!前輩的境界豈是我等凡人能夠揣測的?說不定前輩是在下一盤大棋!”
“什么大棋?我看就是棋盤都讓人給掀了!我那三塊下品靈石啊!”那位之前壓丹皇拿不穩(wěn)丹爐的修士,此刻正捶胸頓足。
孟浩然和他的三千儒生,依舊在角落里懷疑人生,他們看著眼前這一幕,覺得這個世界愈發(fā)魔幻了,劍道、儒道之后,現(xiàn)在連丹道也要以這種他們完全無法理解的方式進(jìn)行對決嗎?
玄天真人和眾長老則穩(wěn)如泰山,他們聚在大殿中,通過水鏡觀察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