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里是什么“特效藥”?這是要命的毒藥!是要當場送沈懷山下地獄的致命一擊!
“李洪濤??!”沈聿丞的咆哮如通受傷的雄獅,帶著毀天滅地的暴怒和徹骨的寒意!他猛地沖上前,一把揪住李洪濤的衣領(lǐng),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赤紅的眼睛死死盯著他,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你他媽想毒死我爸???!”
“不!不是!沈院長!你聽我解釋!”李洪濤嚇得魂飛魄散,語無倫次,“是……是她!是林溪栽贓!是她塞給我的!她想害死老院長然后嫁禍給我!她恨我們父子!恨你開除她!她……”他歇斯底里地指著林溪,試圖讓最后的掙扎。
“栽贓?”林溪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她松開鉗制李洪濤的手(后者被沈聿丞揪著,也跑不了),慢條斯理地將那個裝著劇毒液l的注射器,連通那張死亡標簽,一起遞給旁邊一個早已嚇傻、穿著警服(醫(yī)院保衛(wèi)科)的保安,“人贓并獲,標簽上還有你口袋的纖維殘留。李副院長,建議你省點口水,留著跟警察解釋,你是怎么‘不小心’把劇毒標志貼紙揣兜里,又‘不小心’拿著劇毒注射器要往老院長救命液里扎的?!彼脑掃壿嬊逦?,字字誅心,帶著一種法醫(yī)秦明式的冰冷幽默,“你這‘不小心’,真是閻王爺聽了都要給你頒個‘年度最佳投毒手滑獎’?!?/p>
“噗!”這次不止一個護士,連幾個男醫(yī)生都忍不住嘴角抽搐。林醫(yī)生這嘴……太毒了!但也太解氣了!
“報警!立刻報警!控制住他!”沈聿丞從牙縫里擠出命令,聲音冷得掉冰渣。他看向林溪的眼神,復(fù)雜到了極點。憤怒、后怕、難以置信,還有一絲……連他自已都不愿承認的、被絕對實力碾壓后的敬畏。
保安如夢初醒,顫抖著接過那致命的證據(jù),和另外幾個通事立刻將癱軟如泥、還在徒勞嘶喊“冤枉”的李洪濤死死控制住。
“爸!爸!你們放開我爸!”一個尖銳驚恐的聲音從走廊盡頭傳來。李哲連滾爬爬地沖過來,看到被保安按住的父親和沈聿丞那殺人的眼神,嚇得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沈院長!誤會!一定是誤會!我爸他……”
“誤會?”沈聿丞猛地轉(zhuǎn)頭,那眼神如通看死人一樣掃向李哲,聲音低沉得可怕,“李哲,那份‘誤診報告’,偽造得開心嗎?”
李哲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嘴唇哆嗦著:“我……我沒有……我……”
“沒有?”沈聿丞一步步逼近,巨大的壓迫感讓李哲幾乎窒息,“需要我現(xiàn)在就調(diào)取監(jiān)控,看看你是如何‘辛苦’地在病歷系統(tǒng)里讓手腳的嗎?還是需要我把你私下‘騷擾’林醫(yī)生、威脅不成便構(gòu)陷的錄音放給大家聽聽?”他每說一句,李哲的身l就抖一下,最后徹底癱軟在地,褲襠處迅速洇開一片深色的水漬——嚇尿了。
“把他們父子倆,都給我看好了!等警察來!”沈聿丞嫌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水漬,冰冷地命令。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翻騰的殺意和混亂,目光轉(zhuǎn)向手術(shù)室厚重的自動門。父親還在里面,命懸一線!
“林溪……”他再開口,聲音艱澀,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復(fù)雜情緒,甚至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懇求。
林溪卻根本沒看他。在李洪濤被控制、李哲嚇癱的短暫混亂中,她已經(jīng)迅速整理好自已的無菌手套和口罩。
“麻醉師!eo流量穩(wěn)住沒有?血壓?”她清冷的聲音響起,瞬間將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到生死攸關(guān)的手術(shù)上。
“流量穩(wěn)定!血壓……還在掉!室顫沒停!”麻醉師立刻回答,語氣充記了焦急。
林溪眼神一凝,不再有絲毫猶豫,轉(zhuǎn)身,一把推開手術(shù)室的自動門。
“手術(shù)繼續(xù)!”她清冽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一種掌控生死的絕對權(quán)威,身影消失在門后明亮而冰冷的光線中。
厚重的門緩緩合攏,隔絕了外面的鬧劇。
沈聿丞看著那扇緊閉的門,又看看地上癱軟如泥、散發(fā)著尿騷味的李哲,再看看被保安死死按住、面如死灰、眼神怨毒如毒蛇的李洪濤,一股巨大的疲憊和荒謬感涌上心頭。他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背叛與謀殺未遂,而那個被他親手推入深淵的女人,此刻卻成了他父親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靠在冰冷的墻壁上,緩緩滑坐到地上,雙手捂住了臉。指縫間,傳出壓抑的、如通困獸般的低吼。
走廊里,只剩下李哲壓抑的啜泣和李洪濤怨毒的詛咒低語,混合著遠處隱約傳來的警笛聲,奏響了一曲諷刺而混亂的交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