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王良這么一扶,陳艷紅頓時嚇得清醒起來。她錯誤的以為王良又要對她動手動腳,正要掙脫,王良已經(jīng)松開了她。這一刻,她看著一臉沉重的王良,有些愕然。沒想到王良會松開她,而不是糾纏她。他甚至有些許的失望,但一閃而過。然后稍稍的放心。
王良接著說,“艷紅姐,那你休息吧,我先走了?!闭f完轉(zhuǎn)身去拉門,但又站住了,似乎還是有什么話要說似的。
陳艷紅實(shí)在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蹦極的刺激了,心臟受不了啊,急著說,“王良你快走吧。我實(shí)在是不舒服?!?/p>
這樣的逐客令讓王良的心咯噔一下,想說的話也說不出來了,頓了片刻,開門走了。
陳艷紅的身子一軟,坐到了床上,人也發(fā)起呆來。從那天在村里見到王良開始,到現(xiàn)在和王良有了關(guān)系,一幕幕在腦子里過了一遍。然后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喃喃自語道,“我真是著魔了!”
王良心情低落地站在旅店門前的人行道上,看著來往的行人和汽車,心中無限茫然。這一刻,他覺得偌大的省城竟然沒有他可以去的地方。他扭著頭左看右看,最后漫無目的的朝著一個方向走去,腦子里想的全是陳艷紅。想著陳艷紅對他的好,想著陳艷紅風(fēng)流的樣子,又想著陳艷紅剛才趕他走決絕的樣子,他的心就一陣陣的痛。
雖然他覺得自己的心痛,但是他知道陳艷紅更痛苦。為此,他心里充滿了對陳艷紅的愧疚,恨不得一頭撞死,只要換來陳艷紅的快樂。
“哎!”他長長的嘆了口氣,坐在一棟大樓前的石階上,掏出煙,點(diǎn)上一支,兇巴巴的抽起來。他越想就越愧疚,就不停的自責(zé)。其實(shí)在旅店的時候他就一直想著向陳艷紅好好的懺悔,讓陳艷紅的心情好一些??上ш惼G紅一臉嫌棄的逐客令,讓他有勇氣到嘴的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F(xiàn)在想想倒是有些后悔了。如果剛才在陳艷紅面前早一點(diǎn)說出想好的那些懺悔的話。陳艷紅或許不會那么痛苦了,也不會像烘干一只蒼蠅一樣把他趕走了。他又想了想,覺得還是應(yīng)該要把這些懺悔的話對陳艷紅說出來。這樣自己的心情也會好過些。他下了決心。但是看了看表,才過了一個小時,陳艷紅可能還在睡覺,這個時候他不能回去。于是就在不知方向的街道上漫無目的地游蕩著,麻麻木木的,像具行尸走肉。身邊路過的人和車,都是模模糊糊的,像刮過的風(fēng),留不下任何的印象。走啊走,不知道方向,也不知道盡頭。直到日落西山,他才知道要轉(zhuǎn)回身往回走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見到陳艷紅,然后誠懇的懺悔!匆匆趕回了旅店,遇到了那天晚上接待他和陳艷紅的服務(wù)員。服務(wù)員立刻叫住了他。
他趕緊解釋道,“我上去叫她吃飯,馬上就下來!”
“她走了!”服務(wù)員皺著眉頭說。
王良愣了愣,沒聽明白服務(wù)員的意思,同樣皺著眉頭問,“你說誰走了?”
“你,你愛人?。俊狈?wù)員眉間充滿了疑惑。
王良就更疑惑了,垂眸沉吟片刻,再問服務(wù)員,“你到底什么意思???是說她自己出去了嗎?”
服務(wù)員沒有回答王良的話,而是彎腰提出一個破皮包擺在了服務(wù)臺上。
王良認(rèn)出是他的包,心里咯噔一下。雖然還沒弄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但他隱隱覺得陳艷紅已經(jīng)不在旅店了,自己一個人走了,不要他了。這可怕的念頭讓他的腦子嗡的一下,眼前一黑,差點(diǎn)暈倒。
服務(wù)員試著問,“你是不是和你愛人吵架了?”
王良的腦袋嗡嗡的響,沒聽到服務(wù)員的話。
服務(wù)員看王良不回答,而且一副惶恐的樣子,她的臉上出現(xiàn)了同情的神色。癟了癟嘴說,“你愛人說她自己先走了。讓你不要再找她了。這是你的火車票,她給你留下了?!?/p>
服務(wù)員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根刺扎進(jìn)了王良的心里。這樣的結(jié)果是王良萬萬沒想到的。
服務(wù)員嘆了口氣問,“你是不是做了什么錯事?”
這話讓王良想起了昨天晚上對陳艷紅做的那些事,這不就是錯事嗎?服務(wù)員說的沒錯!
他面無表情的說了句謝謝,提著包拿上火車票走出了旅店,再次站在了人行道上。這一次他不僅是茫然,還有劇烈的心痛。手一松,包落在了地上,他跟著坐在了地上,像和尚打坐似的呆呆的看著來往的人流和車流。路過的行人好奇的看他,他也不在乎,整個人如同一尊面目凄苦的塑像。
到現(xiàn)在他也沒想明白陳艷紅為什么自己走了。這如同給了他一悶棍,緩不過神來。
他就這么坐著,直到街燈亮了起來他才想明白了。陳艷紅是故意躲開他。為此,他嘴角泛起一絲自嘲的苦笑。然后他站了起來,望著遠(yuǎn)處深不可測的街道,心里越發(fā)迷茫。
陳艷紅為了甩開他不告而別,那么他想去南方投奔陳艷紅丈夫的想法就破滅了。一個嚴(yán)重的問題躍然腦中——接下來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