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默一回到家就聽到遠(yuǎn)遠(yuǎn)傳來的斷斷續(xù)續(xù)地哭嚎聲,這大晚上有這種聲音,還真是有點(diǎn)滲人。
已經(jīng)達(dá)到邊界的邊蓅冷颼颼地問,“這很影響風(fēng)水,我把他們弄走吧?”
舒語默也是頭大,邊蓅見小姐不說話,又追問一句,“小姐不相信我能讓他們搬走?”
“不是,只是你讓她搬走,第二天她準(zhǔn)會搬著馬扎坐在咱們門口曬太陽,還不如這樣呆著?!?/p>
這事兒田老太真能干得出來,邊蓅眼里閃過一絲兇狠的光能,然后想到羅燿,又泄氣了,心中忍不住對羅燿產(chǎn)生無比的怨念。
看他這樣,舒語默笑了,“行了,這也不完全是因?yàn)榱_燿。田老太太不知道羅燿是她孫子時,不也天天扒著墻頭看嗎?!?/p>
“她那會兒只看不哭?!边吷s再次強(qiáng)調(diào),“小姐,咱們家的風(fēng)水是極好的,讓她這么哭下去,再好的風(fēng)水也得給敗了?!?/p>
事情一旦牽涉到邊宅,這個老管家就很容易沖動,語默覺得這事兒是該解決了,否則邊蓅哪天真做點(diǎn)出格兒的事,就麻煩了,“這事兒我想辦法解決,你別沖動?!?/p>
邊蓅這才滿意地笑了,語默也忍不住笑,可老太太的哭聲又隨風(fēng)飄悠悠地過來了,把兩人同時凍住。
語默立刻強(qiáng)調(diào),“搬,必須搬!”
晚晴院內(nèi),田連升受不了母親的音波和淚水攻擊,服軟了,“好了,娘,您不愿意回去就不回去,怎么又念叨起這些老事兒了。大半夜的您這么鬧,吵著鄰居多不好。”
田老太眼睛一瞪,“我吵著誰了?院子這么大,誰能聽見?”
現(xiàn)在只要老人家不哭,讓田連升干什么他都肯,“是,沒吵著誰。不過您這么哭下去,也傷身不是?”
“傷就傷,我老了沒人待見了,死了才好啊——”田老太又開始哭。
從梁宅趕過來的田姝君快步走進(jìn)客廳,越過大哥上前扶住母親,“媽,您這是怎么了?”
田老太拉住女兒哭聲更大了,“你哥嫌我丟人,要把我送回老家孤苦伶仃地一個人住破房子,不要我了啊——”
田姝君心急,一定不能讓母親走,母親走了她也就完了,趕緊勸,“怎么會呢,我哥說的是氣話,您怎么就當(dāng)真了呢。是不是,哥?”
田連升陰沉著臉,“你怎么過來了?”
田姝君理直氣壯的,“我剛要睡覺,聽到媽的哭聲就趕緊來了?!?/p>
田老太一頓,又大哭了起來,似乎一定要給舒語默聽到,讓她傳到羅燿耳朵里一樣。
能傳到梁家小樓,傳到邊家主樓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
妹妹來了,田連升干脆上樓躲了。可走進(jìn)臥室,到處都是蔣素心的東西。
蔣素心逃走后,警方來搜查過,現(xiàn)在還亂七八糟的。田連升看著堵心,又轉(zhuǎn)身下樓,大步往外走。
田老太顧不上哭了,“這么晚了你又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