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安眠藥與薄荷糖的較量（第1頁）

她站在街角，雨還在下。u盤捏在手里，金屬邊沿硌著掌心，發(fā)燙。

路燈照著濕漉漉的柏油路，反光像碎玻璃鋪了一地。她沒再往前走，也沒回頭。只是把u盤翻了個面，那道“z”形劃痕在燈光下一閃，像是誰用刀尖刻進命運里的記號。

然后她轉(zhuǎn)身，朝公寓走去。

鑰匙插進鎖孔時，手穩(wěn)得不像剛被整個世界推下懸崖的人。開門，脫鞋，開燈?？蛷d安靜，窗簾沒拉，窗外城市燈火照進來，映在茶幾上那瓶安眠藥的玻璃瓶身上，泛著冷光。

她坐到沙發(fā)上，擰開瓶蓋。藥片倒進掌心，一粒、兩?！钡秸靠樟?，白色小片堆在手心，像雪。

書架上，那個蒙塵的金獎杯靜靜立著。她抬頭看了它一眼，聲音輕得像自言自語：“這次，沒人需要我翻盤了。”

她仰頭，把藥片全送進嘴里。

水杯就在手邊，她沒喝。干咽，喉嚨發(fā)緊，藥片卡著往下墜，像一粒粒石頭沉進深淵。第一顆還沒化開，她已經(jīng)躺倒在沙發(fā)上，眼睛盯著天花板。

意識開始漂。呼吸變慢，胸口起伏越來越輕。手機在茶幾上震動了一下，屏幕亮起，又暗下去。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不是錯覺。是有人在撞門。

“柳妍！開門！”

聲音穿透耳鳴砸進來。她想動，但身l已經(jīng)不聽使喚。眼皮重得抬不起來，只能聽見門框在劇烈震動，像是要被踹斷。

“砰——！”

門鎖崩開的瞬間，冷風灌了進來。

林浩然沖進來時，皮鞋踩在地毯上，發(fā)出悶響。他一眼就看見她攤在沙發(fā)上的手，掌心還殘留幾粒沒咽下的藥片，瓶蓋滾落在地。

“柳妍！”

他撲過來，手指探她鼻息，呼吸微弱得幾乎摸不到。他立刻掐住她下巴，拇指用力壓舌根，另一只手拍她臉頰。

“醒過來！”

她喉嚨動了一下，但沒吐。他咬牙，直接伸手進去摳，動作粗暴，指尖觸到藥片殘渣。

“吐！給我吐出來！”

她猛地嗆咳，身l抽搐著弓起，一口混著唾液和藥渣的東西噴出來，濺在他袖口上。他沒停，繼續(xù)壓舌根，一遍遍催吐，直到她干嘔到只剩喘氣，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他松開手，抓起茶幾上的水杯，往她嘴里灌。她嗆得咳，水順著嘴角流下來，浸濕了衣領。

“撐住?！彼鴼?，額頭全是汗，“你說過要讓他們跪著求你回來，現(xiàn)在就想走？”

她眼皮顫了顫，沒睜眼。

他掏出手機，撥了急救電話，報地址時聲音穩(wěn)得不像剛從鬼門關搶人回來。掛了電話，他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蹲在沙發(fā)邊，盯著她胸口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