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找到尋了半輩子的親人,郭家三口激動得不知道該怎么表達心中的喜悅,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
單丁香拉住舒語默問羅燿什么時候能回來,問她羅燿喜歡吃什么,喜歡做什么,羅家人怎么樣,他們要怎么去感謝人家
這樣的情況下,晚飯自然是沒心情做了。兩家人湊在主宅的大廳里一起吃過晚飯,舒奶奶陪著單丁香嘮嗑,不住地感謝老天爺。舒爸爸和聽郭毅聊起這二十多年來的尋人經(jīng)歷,以茶代酒,不住地碰杯。
舒語默和郭尋湊在一起,聽郭尋講羅燿的老家的事情。他那已經(jīng)老年癡呆的奶奶,在聽郭尋提起羅燿時一聲聲地罵他克死了全家拎著棍子到處找,要打死他,省的他再克死別人;還有那些所謂的親戚提起羅燿時滿臉的嫌棄,這些話郭尋不敢跟父母講,怕他們心疼,可壓在心里實在難受。
舒語默聽了,心揪得生疼,想揍人。
郭家三口回到歸田居,又坐在客廳里面對面地傻笑。
以前總想著找到后他們會怎么樣,現(xiàn)在真的找到了,心情很難用幾句話就可以表達清楚。單丁香拍拍比自己還高了一截的郭尋,“兒子,這些年,委屈你了?!?/p>
郭尋笑得燦爛無比,爸媽這么多年找的確是一直在找他哥,但從來沒把他扔在老家不管,去哪都帶著他手把手的叫他東西,吃喝上也從來沒委屈過他。他們盡了全力給他創(chuàng)造最好的條件,他很知足,也很幸福。
“老郭,這么多年,辛苦你了。”單丁香看著比她小四歲的丈夫,從一個年輕氣盛的小伙子,到現(xiàn)在兩鬢斑白的老頭子,跟著她奔波半輩子,比同齡人都顯老。如果沒有他,自己一定撐不到現(xiàn)在,撐不到找到兒子的這一天。
郭毅傻呵呵地笑,“一家子,說這些干啥。再說這么多年,咱們也過的不錯啊,養(yǎng)蜂,拉貨,開飯店,開小超市,各行各業(yè),可以算得上百味人生了。真算起來,誰家有咱們一家子過得有滋味兒?”
單丁香和郭尋也笑,這一路上,的確是有苦也有樂,“這么多年走過來了,猛地不用走了,還有點摸不著北,不知道該怎么著了?!?/p>
郭尋美滋滋地算著,“找到我哥了,咱們的壓力也就沒了。不如就在這里買房定居吧,爸在小學(xué)姐的公司好好上班,媽在家做做飯,跳跳廣場舞,我去上學(xué),哥在部隊,等咱們能湊到一起的時候就說說話聊聊天,等我哥放假咱們就一起去旅游,把還沒去過的地方也走一走,踏遍全中國后,再邁向全世界!”
單丁香是個過日子的節(jié)儉性子,“哪有閑錢去玩兒,這里的房子可不便宜,咱們這么多人得買個大點的。老郭,明天買完煎餅咱們出去轉(zhuǎn)悠,買個離著兩個兒子都近的現(xiàn)房,總不能一直在語默這兒白吃白住的。語默跟羅燿以后要結(jié)婚的,咱們現(xiàn)在這樣,可不是個事兒?!?/p>
郭毅無奈了,“我說你這角色也轉(zhuǎn)變太快了,剛找到兒子,已經(jīng)開始考慮跟兒媳婦的相處問題了?”
一家子笑了一會兒,單丁香又擔心起來,“對語默我是一百個滿意,就是不知道羅燿知道他的身世時候,會怎么想,我怕孩子心里受不了”
是時候了,郭尋才從懷里拿出第二份鑒定結(jié)果,“媽,爸,你們看這個,這是我哥和田連升的a驗證結(jié)果,上邊說我哥他不是田連升的兒子。”
單丁香拿過單子,仔細看了一遍,疑惑地遞給丈夫,“這是怎么回事,這化驗還有弄錯的時候?”
郭毅看了幾眼,冷冷地笑了,“這不用說,一定是蔣素心搞得鬼。她怎么做的咱先不說,你們想,如果咱們沒搬到這里來住,兩家離得遠遠的,得到這樣的結(jié)果會怎么樣?”
郭尋立刻明白了,“按照常理推斷,公安局的人得到這樣的化驗結(jié)果不會通知田家,咱們更不會去跟他們說!也就是咱們找到我哥,田連升得不到任何消息。這心眼兒,真夠多的。我真想看看,現(xiàn)在這個結(jié)果,她怎么自圓其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