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的黑衣年輕人墨鏡一摘,目光陰狠地釘在郭毅身上,抬腳猛地踢在郭毅的車頭上,“誰是你兄弟!這里的車位也沒你們巴佬兒的份兒,趕緊給老子滾!”
郭毅眉頭一皺,他們擺明是找茬的!擔心待會兒發(fā)生沖突波及到年邁的舒奶奶和大病初愈的舒爸爸,郭毅低聲說,“舒大哥,你跟嬸子先回去,咱以后再聚。”
舒爸爸無所懼地看著不知道哪竄出來的混混們,“我在這里住了大半年,從來沒見過你們,也從來沒見過有人在這兒擺攤,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年輕人掃了一眼帶棉帽子,渾身上下不止幾百塊錢的舒爸爸,嘴角一斜,“老東西,沒見過是你眼瞎!這地方十年前就是小爺我的!”
舒爸爸皺起眉頭,拿出手機就要報警,郭毅攔住他,“舒大哥,這事兒你別插手,看我的。”
那邊跳廣場舞的老頭兒老太太也不敢跳了,音樂一關,遠遠站著看熱鬧。舒奶奶心里害怕,不過她還是站到兒子身邊怕他被傷著,單丁香大步走去與郭毅站到一起,“嬸子,大哥,咱認識不過幾個鐘頭,你們躲開,別傷著。”
這是要和舒家撇清關系,讓這幫人沖著他們夫妻來。二十多年了,這種事他們遇到的多了,不拿錢不能了事,不過也不能露怯,否則他們會往死里欺負你。
郭毅跳上車拎了根一米多長、指頭粗生銹的鋼筋下來,握在手里。單丁香一彎腰從車底抽出一根半米長的鋼筋,往丈夫身邊一站,一副拼命的架勢。
一幫子黑衣人嚇了一跳,沒想到剛才還看著老實巴交的兩人,轉眼就變拼命三郎了。
不到最后一步,郭毅也不想動手,他開始鋪路,“各位,我們夫妻倆找兒子路過此地,一不搶地盤二不搶生意,待幾天就走。誤打誤撞地占了你們的地兒,耽誤了你們多少錢的生意,給個數(shù),合理的我們陪,不合理的,咱就現(xiàn)算!”
單丁香手中的鋼筋也緊了緊,臉上絲毫不懼。
一群黑衣人哈哈大笑,“錢是個什么東西?!別說幾天,幾分鐘都不行!你們給我滾城,否則,”
站得歪七凝八的混子同時亮出了家伙,人手一根锃明瓦亮的鐵棍,“你們連人帶車,都給我趴下!”
這話,煞氣十足。
一幫看熱鬧的老頭兒老太太嚇得后退七八米,話都不敢說一句,本市太平幾十年了,這樣的陣勢他們還真沒見過。
郭毅看明白了,“誰派你們來的?”
小青年嘴角斜上了后腦勺,“哎呦,這幾個意思?看不起小爺了!這是我的地盤兒,還有誰派!弟兄們,給我上!”
一幫人敲著棍子往前走,千鈞一發(fā)。
“丁香,帶著人躲后頭。”郭毅握緊鐵棍,今天看來是不能善了了,得來點狠的見點血。
單丁香護著舒奶奶和舒爸爸就往車另一面躲。舒爸爸一動不動,只太高聲音叫了一聲,“土豆,地鼠!”
混子們被這倆搞笑的名字驚地一趔趄,“我還黃瓜、耗子呢!老東西,想再活幾年就趕緊給我讓開!”
話音沒落,人群后土豆和地鼠就動手了,扎眼的功夫,黑衣人被撂倒七八個,鐵棍砸在地磚上,聲音很是滲人。其他的黑人迅速躲開,看著地鼠和土豆從容地抄起兩根鐵棍在舒爸爸和舒奶奶兩邊一站。明明個頭不高的兩個人,就那么頭一低眼一抬盯著他們,那派頭,比他們還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