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四公主的馬車離開后,蘇青青才帶著兄長來到了一家偏僻的茶館。
小蘭接過店小二手里的茶壺,合上了門,給兩位主子倒茶。
蘇青青端起茶盞,淺抿一口,才問道:“哥哥,你背后的傷口怎么樣了?”
蘇禹聳了聳肩,笑道:“沒什么大礙,你來得及時,我只是被打了一下而已?!?/p>
他有些擔(dān)憂地問道:“你在王府里過得好嗎?”
“我聽見那女子自稱側(cè)妃,她的地位是不是比你高?今日之事,若是傳到王爺?shù)亩淅?,你不會被?zé)罰吧?”
說到這兒,蘇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自責(zé)道:“都怪我,都怪我沒本事,才讓你在王府里受苦受累?!?/p>
他的目光里滿是心疼和憐惜,把自家妹子上下打量了幾遍,自動忽略了蘇青青身上的金釵銀鐲,只看見了她蒼白的面容和憔悴的臉色。
蘇青青看出了兄長的欲言又止。
自己初次有孕,又處于孕早期的不適中,這幾日一直吃不下飯,可能確實是瘦了些。
她沒有回答,把桌上的糕點推到蘇禹面前,笑道:“先吃些東西墊一墊肚子,側(cè)妃的事情我自有辦法?!?/p>
蘇禹看了小蘭一眼,壓低了聲音道:“那她呢?她不會到處亂說吧?”
“放心,她是我的貼身婢女,沒有我的授意,誰也不能從她的嘴里問出什么話來?!?/p>
蘇禹皺起了眉毛,又問:“那四公主殿下……”
蘇青青無奈地笑出了聲:“剛巧碰見了而已。我只是區(qū)區(qū)一個妾室,能和四公主殿下有什么交情?”
她并不想把自己和四公主的關(guān)系說給蘇禹聽。
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兄長,不能直接把自己所有的底牌全部交付出去。
蘇禹也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點了點頭,不再追問。
妹妹如今是瑞王府的妾室,有自己的想法和手段也是好事,免得遭受小人蒙騙,惹了貴人不快。
他把碟子重新推到自家妹子面前,語氣里帶上了幾分關(guān)心:“你方才和公主殿下說,有些要事想和我商量,是什么事?”
蘇青青想了想,起身把窗戶關(guān)上,才轉(zhuǎn)身笑道:“哥哥,我有身孕了?!?/p>
“真的嗎?”
乍一聽見這個消息,蘇禹又驚又喜,立刻站了起來,差點把桌子上的茶壺給撞翻:“什么時候的事?懷孕多久了?”
蘇青青回到桌子旁,示意兄長坐下,笑道:“才一個多月呢,太醫(yī)診脈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p>
說完,她的臉上露出幾分憂愁,情緒也低落下來:“這是瑞王殿下的第一個孩子?!?/p>
“按照規(guī)矩,如果是個男孩兒,應(yīng)該受封為小世子;如果是個女孩兒,就應(yīng)當(dāng)受封為小縣主?!?/p>
“可惜我的身份低下,也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家世背景。我自己倒是無所謂,只不過可憐了我的孩子,不能得到應(yīng)有的待遇……”
蘇禹一聽,放在桌上的手便慢慢握成了拳頭。
母親為了養(yǎng)家糊口,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做豆腐,然后帶著老祖母一同去集市售賣,掙些辛苦錢,勉強(qiáng)能維持生計。
二妹蘇青青更是懂事,主動賣身進(jìn)宮,成為了太后身邊的奉茶宮女,后來被瑞王殿下要走,成為了王府里的妾室。
而幺妹蘇昭君則一直在草藥鋪子做工,如今靠著自己的努力,已經(jīng)成為了能夠獨當(dāng)一面的女醫(yī),時常出診,頗得街坊鄰居的愛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