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瑞軒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看出了他眼里的驚慌,冷聲道:“怎么,沒想到我會問這個?”
“年紀小,到底藏不住事。什么都寫在臉上,被人看得一清二楚?!?/p>
“我不想問你有關太子的事情,這是父皇的決定,咱們做兒女的,不能忤逆父子君臣之道。”
說到這兒,他突然伸手,掐住了秦瑞楚的脖子,把人直接從軟榻上提了起來:“只不過,垂涎你嫂子,多少就有點不厚道了吧?”
秦瑞楚整個人狼狽地懸在半空中,他沒有三哥的個子高,只能用腳尖點地,喉嚨里發(fā)出“喀喀”的聲響。
兩人身上的紗布都開始滲出血跡。
然而秦瑞軒卻好像根本沒有痛感似的,手上的力度加重,目光陰森得好像在看一個死人:“想學匈奴人的習俗,父妻子繼,兄死娶嫂?”
“今日這場刺殺,是你自己的安排?!?/p>
“小五啊小五,在皇宮里和太監(jiān)們一起廝混了這么多年,居然也學會了這一套下流無恥的手段。”
男人的手猶如鐵鉗一樣,卡住了太子的咽喉,逐漸收緊,手下的骨骼發(fā)出了輕微的“咔噠”聲。
秦瑞楚開始呼吸不過來了。
他的雙目通紅,頭腦開始發(fā)漲,意識也快要逐漸消散……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窒息而亡的時候,瑞王終于松開了手。
秦瑞楚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只覺得自己的喉嚨里彌漫起濃重的血腥味,空氣爭先恐后地涌入肺部,讓人忍不住激烈地嗆咳起來。
“咳咳……咳咳咳!”
就在他的咳嗽聲里,秦瑞軒又一次開口道:“這件事,我不會和她說??丛诙嗄晷值艿姆萆?,給你留個體面。”
“你好自為之吧?!?/p>
說完,秦瑞軒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隨即轉身離開。
秦瑞楚狼狽地伏在地上,拼命地呼吸著,他抬起手,在嘴角一抹——
咳血了。
過了很久很久,房間內才安靜下來。
窗外有鳥雀飛過,落下幾聲啼叫,帶起一陣清風。
秦瑞楚平復了呼吸,沒有力氣再起身,于是破罐子破摔,直接躺在了地上。
“父妻子繼,兄死娶嫂?!?/p>
他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著三哥剛才說的這句話,嘴角帶血,心里卻忍不住蕩漾起來。
野蠻人之所以是野蠻人,就是因為他們未經開化,不懂禮儀,絲毫沒有廉恥之心,為了繁衍后代,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和畜生沒什么兩樣。
但是他覺得當畜生也沒什么不好的。
反正他是個血統(tǒng)不純的私生子,哪天要是真的被皇帝發(fā)現(xiàn)了這個秘密,說不定自己還不如畜生死得痛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