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辭退人?”岑嬸嬸道,“你這是干什么?是打算不做事了?”
“不是,我想著留兩三個員工就行了?!倍旁履锏?,“不用留著這么多人。再辭退兩個員工,會好一點。您也看過賬本了,再這樣下去,入不敷出。”
“年底了,買花的人會多一點?!贬瘚饗鸬溃霸俚鹊瓤??!?/p>
別人都是越發(fā)展越好,他們的花店是越發(fā)展越差,這不行。
岑嬸嬸還是想要維持表面的功夫,“這不是還沒有虧嗎?”
“馬上就要虧了。”杜月娘道。
“馬上,那還能等等?!贬瘚饗鸬溃霸賵猿謭猿郑遣恍?,再說。”
年底的話,很快就要過年。
等過年的時候,很多親戚都聚在一起,岑嬸嬸不想那些親戚問她:你們怎么不繼續(xù)做花店了?
這讓岑嬸嬸怎么回答,回答說即便有岑氏集團的訂單,他們還是把花店給做倒閉了,說生意不好做嗎?那些人才不管生意好做不好做,他們只會說岑嬸嬸和杜月娘無用,說岑嬸嬸和杜月娘有那么好的條件還賺不到錢。
岑嬸嬸想就算要被說,那也等到過年后再看看是否要繼續(xù)開花店,花店要是不行,他們就換成做別的。三百六十行,總有一行適合他們。
反正這店鋪的租金不要幾個錢,要是他們?nèi)テ渌胤阶獾赇?,還要更貴的價格。
岑嬸嬸家里不是沒有鋪面,不過是租出去給別人賺錢了。他們這些人想得很美,自己的店鋪可以出租高價,岑大伯父的店鋪幾乎免費給他們用。
只不過岑大伯父的店鋪也就是僅限三房的人使用,三房的人不能把這個店鋪出租出去賺錢。
“店鋪租金又不多,總有法子的?!贬瘚饗鸬?,“你也不想過年的時候,他們都笑話你吧?”
“不想?!倍旁履镞€想別人多夸贊她幾句,不過很難。
今年年初,徐曉曉還沒有嫁給岑清澤,岑家宴客,徐曉曉沒有過來。那些親戚倒是還有說杜月娘勤勞能干,等到明年年初,徐曉曉定然是要參加那些宴席的。
不對,徐曉曉肚子那么大了,說是正月要生孩子。這意味著徐曉曉正月的時候可能不去串親戚,就等著生孩子,生完孩子坐月子。
徐曉曉不參加那些宴席,那些人應該就不多說徐曉曉的好吧。
杜月娘抱著僥幸的心理,就想其他人都不去說徐曉曉。但她也不想想,大家都是親戚,難免都會關心幾句的。只是杜月娘不想聽到徐曉曉的名字罷了,她總覺得一聽到這個名字,別人都是對徐曉曉夸夸夸。
“媽,這樣下去,我們這幾個月可能就是得虧錢?!倍旁履镞€是舍不得那些錢,這等于他們花錢買面子,也不知道這面子能不能維持住。
就怕面子沒有維持住,他們還花了那么多錢,那不是得不償失嘛。
杜月娘還想著要是有那些錢,她能用那些錢買不少好東西,甚至還能把錢寄回娘家,讓娘家人安安穩(wěn)穩(wěn)過一個好年。
“不差那兩個人的工資?!贬瘚饗鹦毖劭炊旁履?,“你嫁進我們家這么多年,眼皮子怎么還這么淺。有你們大伯公司的訂單在,怕什么。大不了,你就當你是來歷練的,不賺錢,賺經(jīng)驗?!?/p>
岑嬸嬸很懂得pua兒媳婦,對付兒媳婦的手段層數(shù)不窮。如果杜月娘沒有嫁給岑彥陽,或許會好很多,有岑嬸嬸這么一個婆婆在,杜月娘總是被壓著,且杜月娘自己又有點小心思,她想著強大一點,這也導致杜月娘在一些方面很容易跟著岑嬸嬸的思維走。
“這些錢對你娘家人而言,那是大錢,對我們家而言,這才哪跟哪兒?!贬瘚饗鸬溃拔覀兗矣植皇蔷涂恐@一家花店賺錢,家里還有別的營生,這日子能過得下去?!?/p>
岑嬸嬸還經(jīng)常跟朋友一起逛街,每次逛街的時候還買不少東西,那都得花不少錢。
杜月娘比較節(jié)儉,她跟那些人逛街的次數(shù)少。杜月娘不愛跟那些人逛街,那些人逛街的時候總喜歡那些東西如何如何,說得頭頭是道,還有那些品牌都是怎么樣的,杜月娘不熟悉,她跟那些人沒有共同話題。
別人看的是品牌,杜月娘看的是價格。
杜月娘不愿意耗費那么多金錢去買所謂的品牌東西,那些品牌的東西不一定就耐穿耐戴,不過就是一個噱頭。杜月娘更喜歡去買便宜一些用的時間又長的東西,她給岑彥陽買衣服也是這樣,只不過岑彥陽去做生意,他穿的衣服還是得有品牌的,杜月娘才咬咬牙多花一些錢給岑彥陽買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