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杏自然答應。
翌日,嬌杏與香菱啟程,一行人先到賈雨村老家,按事先說好的,趙平樂朋友一家人去拜訪親戚,嬌杏和香菱休整幾日再走。
路途中,香菱漸漸情緒穩(wěn)定,還與嬌杏商量對封家的說辭。
等到了賈雨村老家,兩人發(fā)現(xiàn)雖然離開長安都中時,衣著打扮已盡量低調(diào),但和當?shù)厝吮炔罹嗖恍 ?/p>
于是兩人到成衣店各買了兩套當?shù)刂械热思掖┑囊律眩貋頁Q上,又換了首飾頭面。
等到了封家門口,那一家人放下嬌杏、香菱就走了,并未拜訪封家,也未與她二人多說別的。
嬌杏、香菱再三道謝,目送馬車離去,卻不知馬車拐了彎,賃了個附近宅子住下,從此很少外出,只暗中關(guān)注封家,只是后話不提。
且說香菱站在封家大門前,有些不敢上前,嬌杏嘆了口氣,牽著香菱的手敲開封家大門。
封家門房見是兩個女子,背著小包袱,其中一個婦人打扮的有些面熟,不由問道:“你們找誰?”“牛大哥你不認得我了?我是姑奶奶身邊的嬌杏。
”牛門房失聲道:“你不是去做官太太了嗎?怎么來了?”“我來送表小姐,勞煩牛大哥通過一聲。
”牛門房一時不解官老爺?shù)逆以趺茨芡獬??但也不是敘舊的時候,先去回稟了封家太太。
封家太太聽了,并不知道賈雨村已死,不敢怠慢嬌杏,忙先叫人進門。
封家太太是香菱的外祖母自然認得胎記,見了香菱大吃一驚,忙叫丫鬟喚封氏來。
封氏正在做針線,聽到丫鬟傳訊,說是表小姐找到了,一時沒反應過來,愣在那里。
丫鬟只催著封氏到前面去。
封氏魂不守舍起身,冷不妨叫針扎破了手也沒感覺,深一腳、淺一腳像是踩在棉花上,渾渾噩噩跟著丫鬟到了正堂。
見一年輕姑娘,眉心中有米粒大小的一點胭脂胎記,模樣出脫得齊整好看,大概相貌活脫脫就是女兒長開了的樣子,封氏曾在夢中見過無數(shù)次,此刻終于見到真人。
母女連心,旁人只覺大概就是,封氏卻一眼就確認香菱就是走失多年的女兒。
只見封氏渾身顫抖,一句話都說不出,雙手不由自主伸向香菱,又收回,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
香菱此前還覺得大約是巧合,可當看到一個面容蒼老,眼底渾濁的婦人走近,本能覺得那就是她娘。
還未等母女相認,香菱只覺腦袋一痛竟昏了過去,封氏上前抱住女兒,封太太忙命人請大夫,總不能外孫女才回來,就死在家里,傳出去名聲都沒了。
好在大夫說只是受了刺激,不打緊,施了針留下藥方就走了。
封氏、嬌杏守著香菱,藥遲遲沒有送來,嬌杏見封氏這沒有丫鬟,便悄悄去看,卻聽到封家?guī)讉€少奶奶正吵著,一個說方才請大夫付診金,花了好些錢,又要抓藥,還不知要花多少錢,一個說還不一定是大妹妹的女兒,萬一是騙子呢,接著翻出舊賬,說這些年養(yǎng)著封氏等等。
嬌杏故意放重腳步,封家女眷見她來了,才住了嘴,嬌杏故作不知,只說來看看藥怎么還沒好。
封太太便道丫鬟已經(jīng)煎去了,一會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