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吳珺很討長輩們的喜歡,而她的媽媽紀小梅就是其中之一,她和吳珺又曾是親密無間的朋友。
這就是導致她沒辦法輕易和吳珺撕破臉,也沒有勇氣去質問吳珺的原因,因為她害怕吳珺的巧舌如簧,怕吳珺會顛倒是非,怕吳珺讓那群女生來作證,以此來反咬她一口。
于是,雎安開始反復地想。
一會兒覺得吳珺哪至于做這么絕來害她,她們曾是朋友,她總有些惻隱之心吧。
一會兒又覺得,只有可能是吳珺引來的流浪漢,并事先帶其他人躲在高處。
這樣,她們才能恰巧出現(xiàn)在擁有絕佳視角的觀景臺上,欣賞她狼狽的“演出”。
整件事才說得通。
現(xiàn)在,終于有了確切的答案。
原來這么多年,真的不是她的嫉妒心在作祟,而是她的心在指引、在警示她。
就是吳珺干的壞事,她不是什么好人,你得遠離她。
可,她不甘心。
她一點也不甘心。
剛剛吳珺的話,囂張的態(tài)度,都深深刺痛了她。
現(xiàn)實的她,何止時是不敢報警,她甚至不敢和吳珺當面對質。
多可悲,她的父母從小教導她,要忍讓,要與人為善,要避免沖突。
哪怕受人欺負,也主張不反擊,要忍氣吞聲,學習自我消化,以免惹禍上身,即便已經(jīng)氣得火冒三丈,也總用“我們不與小人計較”的話來安慰自己。
可笑的是,失業(yè)后的鄒偉聰徹底變了個人,他憤世嫉俗,他開始懟天懟地懟世界,完全將他自己的忍讓教導拋之腦后。
而這教導卻已經(jīng)深深地印在雎安的潛意識里,留她一身怯懦。
真可悲,真可笑。
憑什么這種缺德的事吳珺可以做,她鄒雎安就要裝作無所謂地離開。
她明明就在意,明明很想一巴掌揮在吳珺的臉上,可她卻什么都沒做。
她想,總有一天,她會變得和鄒偉聰一樣癲狂。
既然如此,與其等情緒堆積到徹底失控,不如就現(xiàn)在吧!雎安停下腳步,抬眸看著校門口那些飛馳而過的身影,一個瘋狂的想法占據(jù)了她的頭腦。
她和吳珺住在一個小區(qū),回家的路是相同的。
那么,這就意味著吳珺必然得騎車經(jīng)過天心農(nóng)貿(mào)市場前的小道,而那的空間足夠逼仄,小道對面還有一條暗巷。
曾有一次,她回家的時候隱約看到暗巷里有一個黑影,他用和水泥磚顏色相近的細繩做陷阱,在目標出現(xiàn)的前一刻抬高手臂,隨即拉直繩索,由此絆倒了班里的兩個小霸王。
當時,要不是小霸王們車速不快,腳蹬地,剎住了車,勢必會摔得頭破血流。
她想,這作為對吳珺的報復,殺傷力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