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霽的氣勢一緩,那雙剔透清亮的桃花眸一瞬不瞬地看著薛遲桉。
“她原本只是穆王府的一介奴仆,做些灑掃的工作,是穆王在一次醉酒后,將她誤認成了別人,母親以為這般就可以攀上高枝,以此要挾穆王必須給她個名分?!?/p>
“原本穆王打算抬她為通房,但她因懷了身孕并不滿足,幾次三番大鬧后,揚言說要告訴外面的人,穆王醉酒后喊的是誰的名字。”
“穆王震怒,罰她去馬房,漸漸冷落了她,母親生下我后,沒幾個月便遭人妒恨,推入水中,感染風寒而死?!?/p>
“此后我被姨母收養(yǎng),在穆王的動作下,這些事全被壓下,姨母自稱為我生母,擔著遭人非議的冷言冷語將我養(yǎng)大,我知事后,從沒見過穆王一面,在我看來,我沒這個爹?!?/p>
想到那本書里的劇情,言霽問道:“你本名不叫薛遲桉吧?”
薛遲桉沉默了瞬,道:“穆王給我起過名,叫言安遲。”
但他母親姓薛。
言安遲便是書中的最大反派,一個比康樂還瘋的人。
看著忐忑跪在面前的小少年,言霽怎么也沒辦法將他跟能與顧弄潮鋒芒相對的那個瘋子聯(lián)系起來,但一想到那批狼群,又初露瘋批輪廓。
“起來吧?!?/p>
然而薛遲桉卻并沒起,逆光里低著頭,看不清此時的表情,言霽想到他的身世,起身親自去扶他,并道:“按關(guān)系,你算是朕的侄子,朕應該予你封號,但四皇兄畢竟背著那樣的罪名,你”
“遲桉只想護在陛下身邊。”薛遲桉抬起頭,略顯激烈道。
言霽手上的動作一頓,薛遲桉察覺到自己口不擇言,再次將頭低了下去,不肯起來。
“陛下,走了嗎?”木槿回頭看了眼背對著跪在屋內(nèi)的薛遲桉,畢竟在一起相處過不少時間,木槿眼中難掩擔憂。
“沒事,他要跪就跪著吧。”讓他長點教訓也好,就當自己替四皇兄管教。
如果再去惹顧弄潮,以如今顧弄潮身種白華陰晴不定的性格,自己也保不住他。
秋雨接連下了近半月,
雨后驟然轉(zhuǎn)涼,加第一件衣服時,有朝臣提議起冬至的祭天一事。
只不過現(xiàn)在離冬至尚早,
言霽讓禮部自行安排,
一切照舊即可。
同時,邊塞僵持許久的局面終于被打破,
因柔然屢次犯界搶掠大崇邊塞百姓的糧食,鄔冬幾番上奏希望能率兵回擊。
大多朝臣都對鄔冬這位女將軍持有懷疑,在經(jīng)過重重審批,
各方的推動下,由中書省起頭,
終于讓那些老頑固同意,
詔令下發(fā)的當天,鄔冬便率大軍壓境,
這場曠日持久的小打小鬧終于演變成一場鏖戰(zhàn)。
大約是戰(zhàn)場的硝煙吹到了大崇朝國都,這個夏天過去得極快,轉(zhuǎn)眼溫度就直降到需披雪帔的程度。
這日木槿領著人將床褥等都更換了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