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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然已與匈奴結(jié)盟,且我朝的兵事布局不知怎地泄露了出去,此事非同小可,必須嚴查!”
“陳太傅,此言差矣,柔然那邊的探子說他們拿到外面的兵事布局,難不成就真的拿到了?如果真拿到了,為何會輕易就被我朝的探子得知,臣認為,此乃計中計?!?/p>
每日早朝,眾臣都會因各執(zhí)己見而吵起來,言霽頭疼地坐在上面看著他們吵,往往早朝都會在他們的爭執(zhí)中度過大半。
雖然經(jīng)過之前的提點,?;庶h收斂了許多,但自從言霽拿到虎符后,他們便又開始蠢蠢欲動,一旦涉及到言霽的事,總要爭個對錯。
此時,陳太傅已然吵上頭了,面紅耳赤道:“計中計,丞相是在暗指陛下派去的人不可信嗎?”
肖丞相冷笑一聲:“臣可從未說過此話,先不說那位探子遞回來的消息是否可靠,單說太傅動用關(guān)系,向陛下賣慘才推舉上去的鎮(zhèn)軍大將軍,可是確有真材實料?”
“鄔冬是靠自己的本事進的軍營,何來賣慘一說!肖丞相自己家里家丑不斷,就莫要對旁人如何指手畫腳了吧!”
還沒宣布下朝,言霽就走了。
兵事布局確實被泄露了出去,是被誰泄露的,言霽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至今仍躲在暗處的啟王。
這人就像一顆懸在上空的巨大danyao,當初言霽故意將之放走,是派了無影衛(wèi)暗中盯著的,為的是將柔然擺控大崇朝政的把柄拿到,如此才好掌握戰(zhàn)爭發(fā)起的主動權(quán)。
但無影衛(wèi)在跟蹤啟王兩月后,在一間密閉的房間里,啟王突然憑空消失,他們搜查了那間房,沒有任何暗道,也沒有能藏人的地方,從此,就好像這個人從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再無蹤跡。
啟王知道大崇內(nèi)部不少情況,他一消失,所有事都變得不可控起來,顧弄潮想要利用傅裊引出啟王,倒也是在意料之中。
朝堂上,兩人還在爭執(zhí),旁邊有人陸續(xù)加入勸架,勸著勸著,就成了一群人吵了起來,傅尚書嘆了口氣,神態(tài)略顯蒼老,道:“今日主要討論的并非這個,不是要跟陛下提議春狩一事嗎?”
經(jīng)由提醒,肖丞相總算想起初衷,可抬頭往上看去,龍椅上哪還有陛下人影。
陽光絢爛,言霽領(lǐng)著直抹冷汗的德喜一路溜溜達達,剛回到承明宮,木槿便癟著嘴迎了上來,小聲在言霽耳邊道:“剛剛太后來過一趟。”
往里走的路上,言霽挑眉問:“來干嘛的?”
木槿頓了下,難以啟齒道:“送了幾個”
話還沒說完,就聽殿內(nèi)傳來喧嘩,幾個嬌滴滴的女聲正在交談著什么,期間夾雜著幾聲弦音,言霽在門口站立了下,才邁步進去,里面身著輕紗的女孩們齊齊抬頭看來,見他身上未褪的朝服,面色一變,立刻起身抱著自己的樂器跪地請安。
木槿臉色難看,低聲續(xù)道:“送了幾個樂妓舞女,說陛下不喜歡刻板嚴肅的官家女,便試試知情識趣的?!?/p>
“起來吧?!毖造V沒有過大的反應,照常走進暖閣,見她們皆身著根本無法御寒的輕紗,就叫宮人將前些日子收起來的炭爐請了出來,張開手由木槿將他身上的朝服脫下,隨手取過一件常服穿上。
坐在榻上后,言霽瞟了眼兢兢戰(zhàn)戰(zhàn)站下面的女孩們,問道:“你們會哪些曲子?”
其中一個看著伶俐的答道:“只要陛下說得出名的,大抵都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