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斟酌道:“王爺實(shí)在難以叫人看透,對陛下的好是真的,對陛下的限制亦是真,陰晴不定,難以捉摸,最開始好幾次,奴婢真以為他會殺了陛下,就連現(xiàn)在,也惶惶不安?!?/p>
書中明明說的顧弄潮為了權(quán)而殺他。
為什么現(xiàn)在變成了,為了一個人?
讓言霽耿耿于懷的在這里,而不是顧弄潮是否會殺自己,這個問題,從很早前,言霽就已經(jīng)明白了。
哪怕顧弄潮萬分之一的可能,也喜歡自己。
依然是一年前賣花燈的那個小廝,這次又笑嘻嘻地湊了過來,問出于一年前重迭的同一句話:“客官,買花燈嗎?一盞一兩銀子?!?/p>
一年前的言霽還在吐槽黑心商,一年后,站在這里的言霽回神說道:“飛鶴樓里的花燈,我都包了。”
小廝大驚:指著左手提著的一串長長的花燈問:“這些都不夠?”
“不夠?!?/p>
言霽神態(tài)頗豪橫:“有多少就買多少,這次可聽清了?”
小廝嘖嘖咂舌,問他:“一年前小公子您還連一盞花燈都嫌貴,這一年,您去哪發(fā)的財?!彼麥惤鼣D眉弄眼,小聲道,“小的伶俐知事,還懂算賬,帶小的一個唄?!?/p>
沒想到他還記得自己,言霽很是意外:“你認(rèn)得我?”
小廝笑:“公子這等相貌,想不記住才難,除卻風(fēng)魁首,公子是小的見過最難以忘懷的,之前小的還納悶,以公子之姿,緣何沒在京中聞名呢?!?/p>
言霽聽得臉紅,雖然自己成了這小廝的大客戶,但也沒必要把他夸得世無僅有吧。
木槿掩嘴在旁邊低笑,且說道:“我家公子豈可與那風(fēng)靈衣比,公子身份尊貴,才學(xué)八斗,比我家公子好看的沒我家公子的學(xué)識,比我家公子學(xué)識高的,沒我家公子的地位,旁人沒一樣比得上?!?/p>
言霽嘴角抽搐了下,你說我身份尊貴是真,才學(xué)八斗就假了。他抵唇咳嗽一聲,打斷木槿胡吹海侃,挑眉讓小廝算賬,眨眼間,也不知小廝從哪掏出個算盤,噼里啪啦手指飛快地?fù)芩阒椋蟾乓幌韬?,比著手指極嚴(yán)肅地報了個數(shù)。
那數(shù)字讓木槿一時間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拔高聲音驚問:“三萬七千八百七十二兩?你打劫呢!”
最后一句吼得都破了音。
言霽也呆了下,這完全超出了他的預(yù)期,他現(xiàn)在手頭上能流動的錢,并沒有這么多
手指暗暗攪著衣角,言霽羞恥地咬了咬唇,想問一句買得這么多能否打個折扣,正當(dāng)他糾結(jié)要不要自降身段時,又有一個提著一長串花燈的小廝跑過來,對他們面前那位小廝說道:“快些把手頭上的燈交上去,有人以雙倍的價格,把樓里的花燈都包了!”
木槿:“”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嗎?
賣他們花燈的小廝轉(zhuǎn)眼變了臉,一掃先前熱情,疏離又客氣得跟他們說了句“抱歉,價高者得”,便帶著燈要跟著來人離開,言霽實(shí)在不甘,快步上去攔住他們,問道:“能否告知是誰買下這些花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