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弄潮輕輕笑了一聲,雖然一句話沒有,但言霽好像知道了他在笑什么
顧弄潮轉(zhuǎn)身走向岸邊,言霽本還惱怒得很,在他轉(zhuǎn)身那一瞬間看到肩胛上緋紅的花紋印記,隱在若隱若現(xiàn)的霧氣中,恍若是血從心口流出,在后背的肌膚下蔓延,生長成的一朵彼岸花,似血般的紅色驚心動魄,爬滿整個側(cè)肩胛上下。嬌艷欲滴得好似這朵花即將成熟。
好像顧弄潮每月都要去別院休養(yǎng)一陣子,就是因為這朵花。
回神時顧弄潮回來了,將一張寬大的巾帕搭在他肩上裹著,說道:“出去的時候?qū)⑸眢w擦干多穿一層,避免乍冷乍熱感染風(fēng)寒?!?/p>
言霽上了岸臺,等顧弄潮的身影被水霧遮蓋才脫下shi掉的衣物,用那張干毛巾將頭發(fā)擦干,這才換上替換的衣服。
披上斗篷后,言霽在木盆里沒找到襪履,婢女忘記給他準備了,他自個兒因著光腳來的,也搞忘了這事,遲疑片刻,言霽打算再光腳回去,泡過溫泉后暖和的腳心踩在雪面,這次凍得言霽哆嗦了下。
身后傳來腳步聲,顧弄潮同樣穿戴好出來,發(fā)現(xiàn)言霽腳光著,想要脫下自己的鞋子給他,言霽并不愿領(lǐng)情,顧弄潮不再多言,在言霽的驚呼中,直接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言霽羞得臉色通紅,掙扎著想下去,猝然被捏了下腰間的軟肉,整個人頓時失了力氣,又是不可置信,又是羞惱憤怒。
路過的婢女全都低著頭,顧弄潮將他抱進屋內(nèi),放到榻上,看到桌上還沒收走的飯菜未動分毫,眸子寒了下去:“不是說什么都能將就著吃嗎?”
“與你何干。”言霽撇過頭,不愿多說這個話題。
找出一雙新靴,蹲下身握著玉白的足踝給言霽換上,沉默下后顧弄潮道:“你曾答應(yīng)過我,不少一日三餐。”
聞言,言霽轉(zhuǎn)回頭譏笑地看著顧弄潮,上揚的眼尾魅意橫生,清澈的眼眸倒映著對方,卻比雪還冷冽:“答應(yīng)的就不能毀諾嗎,就允許別人欺瞞玩弄?”
鞋尖挑起下巴,言霽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道:“我就是毀諾了又怎樣。”
下一刻黑暗侵上,言霽被制住手壓在榻上,梅枝因動靜太大嚇得震顫,零落花瓣掉在言霽鋪散的黑發(fā)上,言霽xiong口激烈地起伏,雙眸赤紅地瞪著顧弄潮,聽見他貼耳道:“欺瞞玩弄別人的人會得到報應(yīng),毀諾的人也要得到懲罰?!?/p>
不同于上一次,這次的吻兇殘猛烈,混雜著唇肉咬破后血的腥味,密集又綿長,掙扎扭動時,言霽終于感覺到了威脅,身體微不可聞地顫抖。
緊密相貼,顧弄潮突然停了下來,直起身默然地看著眼尾緋紅的皇帝陛下,道:“既然害怕,就不要挑釁我,將晚膳用了?!?/p>
言霽咬著唇別過頭,直到房門打開又關(guān)上,顧弄潮在門外吩咐:“進去伺候著陛下?!蹦_步聲遠去后,言霽才終于發(fā)出一聲哽咽的嗚鳴。
婢女進來給他換上新的衣服,什么也沒問,又有婢女魚貫而入,撤下桌上涼掉的飯菜,換上新做的熱騰騰的膳食,這次言霽老老實實坐在桌前,一點點往嘴里喂送吃食。
一夜未眠,翌日一早,聽聞軍中有事,顧弄潮提前回去了,差人告訴他想多玩幾天都可,若要回去,讓莊里的劉叔送他。
言霽并未久待,午膳后就走了,但也沒有直接回皇宮,吳老一直催他回府過個年節(jié),雖跟顧弄潮關(guān)系處得水深火熱,但面對吳老言霽依然狠不下心,去鎣金街買了些東西,趁顧弄潮去了軍中的空當(dāng),提著去了攝政王府。
府中的人對于言霽的到來一如既往熱情,跟吳老說了會兒話,想著傅裊還在攝政王府,便去看了眼。
大概心結(jié)解開,傅裊的狀態(tài)比之前看她時好了不少,腹部已經(jīng)有了明顯的弧度,她對這個孩子的感情十分復(fù)雜,因素來善心,不忍奪去這個小小的生命,已經(jīng)決定不顧父母的反對以及往后的名節(jié),生下這個孩子。
言霽去時,傅裊跪在地上求他:“我知啟王之罪就是禍及九族也不為過,但這孩子實在無辜,可否求陛下一個恩典,饒過這個尚未出世的孩子。臣女保證,他出生后,除了血緣,將與啟王一點瓜葛都沒有,他也不會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如此惡人?!?/p>
年關(guān)過后,
朝中恢復(fù)忙碌,日子一天天過去,言霽過得越發(fā)咸魚,
奏折送到宮里再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