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朕擔(dān)心皇叔狀況,也就稍微等了一會兒?!毖造V的神色不是很自然,眼神一直往屋里瞟。
常佩笑道:“想看就進(jìn)去啊,放心,這會兒王爺虛得很,沒力氣兇人。”
“朕才不是怕他兇!”言霽瞪了常佩一眼,反惹得常佩哈哈大笑,言霽懶得理他,拋卻顧慮提腳進(jìn)了屋內(nèi)。
但進(jìn)去后,言霽又變得格外拘謹(jǐn),磨磨蹭蹭地走到隔絕里屋視野的鏤空雕梅座屏前,仔細(xì)聽了會兒里面的動靜,才小聲喚道:“皇叔,你睡了嗎?”
“沒?!?/p>
聽到響應(yīng),言霽繞過屏風(fēng)走了過去,一眼看到顧弄潮靠坐在床前,身上已經(jīng)換了件雪白的里衣,潑墨的長發(fā)搭過削薄的肩,一直垂散在床被上,端的是芝蘭玉樹,公子無雙。
言霽擰起眉,問道:“是誰傷的你,朕這就派兵,將他們?nèi)o剿了!”
顧弄潮望向小皇帝,微微勾起嘴角:“臣還以為陛下在外面哭鼻子了呢?!?/p>
“你不要扯開話題!”
顧弄潮依然風(fēng)輕云淡的模樣:“等這么久,陛下餓了沒,想吃什么讓常佩吩咐廚房去做?!?/p>
“不餓!”
“常佩?!鳖櫯碧崞鹇曇?,朝外面喊道,常佩探了個頭進(jìn)來,挑了挑眉,“咋地了?”
“本王餓了?!鳖櫯眻罅藥讉€菜名,都是味道偏甜的,還有幾樣糕點(diǎn)。
常佩臉上的笑意愈深,轉(zhuǎn)頭往外面大聲喊著,似乎恨不得全別苑的人都聽到:“快快快,王爺餓了,趕緊弄吃的來,菜名都聽著了沒,要甜——的!”
言霽依然很在意顧弄潮究竟在私底下做什么事,他身邊有梅無香這樣的高手,怎么還能把自己弄傷,而且以顧弄潮的身份,誰又敢傷他?
但看幾句話下來,顧弄潮的面色更蒼白了些,只好不再過問。
顧弄潮靠在床頭,身上搭著毛毯,纖長濃密的眼睫低垂,猶如息盹的蝶翼。這幅模樣實(shí)在太過美好無暇,給人言霽很不真實(shí)的錯覺。
仆人陸陸續(xù)續(xù)將菜端上來,言霽用湯匙攪著銀耳燕窩羹,等溫度適中,遞給顧弄潮道:“你流了那么多血,就不要吃那些甜的了。”
“好?!鳖櫯钡瓚?yīng)了聲,接過碗,盛了一點(diǎn)送到唇邊,每一個動作都十足賞心悅目。
一大桌子菜,言霽一個人肯定是吃不完的,他將常佩叫了進(jìn)來,還在想用什么說辭才能讓常佩跟自己同桌不用拘束時,常佩已經(jīng)大搖大擺坐到言霽旁邊,捻起一塊糕點(diǎn)就塞進(jìn)嘴里,滿足地喟嘆:“哎,餓死我了,我就不客氣了啊?!?/p>
言霽:“”是朕多慮了。
飯桌上,常佩邊吃邊跟言霽說軍營里雞毛蒜皮的瑣事,還叫言霽得空了跟他去玩,他還想教言霽射箭。
實(shí)則顧弄潮教過言霽騎射,言霽還是口頭上應(yīng)了。
等言霽再去看顧弄潮時,顧弄潮已經(jīng)睡著了,小案上的燕窩羹剩了大半碗,并沒怎么用,也不知道顧弄潮是不是靠吸仙氣活下來的。
常佩在外面道:“陛下,這里我來照顧就是,你去休息吧,隔壁屋子已經(jīng)收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