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過于熾熱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時,沒有人能無法察覺,就像坐在火爐旁的人,不可能感覺不到火焰的溫度。
言霽雖然奇怪顧弄潮為什么學會了克制他瘋狗一樣的欲望,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顧弄潮笑了聲,追過去啄了一下言霽的唇后,眸底墨色漸染,嗓音啞澀道:“我快忍不住了?!?/p>
可他害死過言霽兩次,如今的他又有什么資格觸碰言霽,就連他自己都厭惡這樣的自己。
顧漣漪不愧是他的嫡姐,他們的瘋狂偏執(zhí)一脈相傳,她說的沒一句有錯。
兩人身體挨得密不可分,能察覺到對方任何的反應,言霽什么也沒說,就像是給顧弄潮過去那般對他的懲罰一樣,他現(xiàn)在困意再次泛了上來,只想睡覺。
即便在睡夢中感覺到對方克制壓抑地對自己的嘴唇輕啄,就像沙漠中的人喝水止渴,言霽也沒再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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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關時各朝來京朝賀,同樣也帶了他們那邊的特色販賣,以致京城日日張燈結彩,街上行人絡繹不絕,好不熱鬧。
今日顧弄潮帶言霽出宮了。
因為江逢舟說,讓言霽多熟悉周圍的環(huán)境,可以讓他更快想起過去的事。
之前顧弄潮本不想言霽想起那些,對于顧弄潮來說,那些日子并不值得被言霽記起來,但江逢舟的一句話讓顧弄潮改變了想法。
“陛下想不想記得,不應該是王爺替陛下選擇,陛下有自己選擇的權利?!?/p>
若是言霽想要記起那些事,就算沒有任何人的刻意指導,他都會想起來;若是不想記得那些事,哪怕你將過去發(fā)生過的事一字不漏地告訴他,他也想不起分毫。
這些全在于言霽自己愿不愿想起。
出了皇宮,言霽換上尋常人家穿的曙紅色襕衫,外披雪色狐裘,一頭如墨長發(fā)被玉冠高高束起,昳麗無暇的臉頰陷在柔軟雪白的毛領中,像是富貴人家不諳世事的矜貴公子。
他手上提著一盞用紙做的花燈,周圍燈火闌珊,沸反盈天,顧弄潮緊緊跟在言霽身旁,怕他被人流沖散。
穿著常衣的禁軍侍衛(wèi)分布在周圍,時刻觀察周遭動向。
“他們說飛鶴樓是勾欄之地,你帶我去那做什么?”從來往行人的口中,言霽依然明白此行目的地是個什么地方了。
他之前只知道飛鶴樓是被顧弄潮收攏的一個敵方勢力,直到現(xiàn)在才知道里面竟還藏著這樣一門營生。
“去見個人。”顧弄潮想去牽言霽的手,再度被躲了開,
“什么人,還要我親自去見?!毖造V小聲嘟囔了一句,不雨{兮(&團過對于出宮的機會還是十分珍惜,也沒口上說的這么抗拒。
顧弄潮定是被雷劈了,才會善心大發(fā)同意他出宮玩。
到了飛鶴樓,一位畫著濃妝的老鴇走上前來迎他們,當認出顧弄潮后,動作間變得格外拘謹,諂媚笑著道:“王爺可是有何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