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塘里的魚吃荷葉蓮花長大,肉質格外鮮美,言霽正想吩咐人來捉兩只回去弄烹魚湯,一回頭,原本伺候在旁邊的內侍全不見了。
空中流溢的蓮香中,夾雜著絲絲縷縷的血腥味。
頓覺不妙,言霽抱起小孩霍然起身,這一站起來,才看到賞蓮亭周圍的池水,竟在不知不覺間變成血色。
血色還在蓮塘不斷擴散,周圍的蓮花有點被濺上了鮮血,搖曳在暖風中,妖媚怪異,一時間分不清所在虛幻還是現實。
那些血暈染得逐漸將言霽包圍,言霽看到蓮葉底下沉入的尸體,他張口大喊:“護駕!”
連喊幾聲都未有人應。
如凝實質的殺意潛于暗處,而所及之處,一個人也沒有。
一名黑衣人手握寒刃破水而出,嘩啦的水聲升起三尺之高,潑濺在垂落的輕紗上,淡粉的血水shi淋淋染在白紗上,就像一場行兇現場。
不是想,如今就是行兇!
皇宮內竟放進了刺客!
言霽散躲開揮過來的刀影,驟然感覺身后同樣襲來一道寒氣,他彎腰再躲,一回身絕望地發(fā)現,十幾名黑衣舉著刀,冷冷看著他。
被逼至亭沿時,言霽近乎狼狽地躲避,依然被劃了好幾道傷口,他發(fā)現這些刺客似乎顧慮著什么,在差點踩空掉進血色蓮塘時,言霽反應過來。
他們避開了陽陽。
這些刺客的目標,是奪走陽陽!
“是康樂派你們來的?”言霽眸光冷冽,
緊緊抱著嬰兒,大約是他下意識用了重勁,一直不哭不鬧的小孩放聲啼哭起來,
言霽匆匆看他一眼,
顧不及哄人。
刺客們因他的質問頓了下,其中一個像是領頭的,
喑啞出聲:“陛下既然猜到,就將小主子還于我等,我等自會給陛下一個痛快。”
“還?”言霽嗤笑了聲,
再次一躲襲來的冷兵,飛揚的黑發(fā)被鋒利刀刃割斷飄落,
他趁機錯步,
將沒收住勢的殺手踢進塘中,用盡全力往木橋上跑。
用“還”這個字,
這些人未免過于厚顏無恥。
言霽跑得太快,呼呼的風聲刮過耳畔,他逐漸感覺到傷口傳來的刺痛,
卻絲毫不敢停,
更不敢看身后,
只要將禁衛(wèi)軍引來
轟隆一聲,木橋被從中間斬斷,那些殺手手中的刀削鐵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