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中的。
薛遲桉笑了下,越發(fā)抱緊言霽:“沒關系,陛下,遲桉陪你,這三日可能不太平,我守著你,方才放心?!?/p>
言霽聽出點意味,眸子一暗,問他:“什么不太平?”難道薛遲桉也知道啟王的事,可他一個太學學子,從哪聽來的
薛遲桉道:“山上虎豹眾多,我擔心陛下安危?!?/p>
原是如此。
言霽松下心防,為自己剛那一刻懷疑薛遲桉而覺得好笑,聽著薛遲桉呼吸聲漸漸平緩,遲來的困意終于涌上,漸漸也睡了過去。
萬籟俱寂的黑暗中,薛遲桉睜開眼,靜靜盯著言霽看了良久,將唇貼上去親了親那張瑰艷的臉,見他未醒,晦暗的目光落在微張的朱唇上,伸手以指腹緩緩摩挲。
想起門扇半掩的佛堂里,顧弄潮輕吻陛下的畫面,那雙眼中有血絲彌漫,指腹下的力道加重,薛遲桉坐起身,垂目看著沉睡中的皇帝,伸手將他的衣領拉過肩頭,在看不到的肩后側輕輕咬了一口。
整理好衣服,薛遲桉重新躺了回去,伸手抱著言霽,乖巧地睡臥在他旁邊。
作者有話要說:
為更符文意,改自葉嘉瑩奶奶的“鵬飛誰與話云程,失所今悲著地行。北海南溟俱往事,一枝聊此托余生。”
春狩進行了兩日,
也沒出什么問題,這兩日都是薛遲桉所獵的獵物最多,幾乎所有人都認為,
能撥得頭籌的非這個小少年莫屬。
連幾名武將都甘敗下風。
就算薛遲桉從沒對外說起過他跟言霽的關系,
憑自己的能力,也讓眾眼高于頂?shù)拇蟪紓儗λ文肯嗫矗?/p>
交談頗有賞識之意。
第三日下午,驟然下起一場雨,看勢頭本該下不久,
但綿綿細雨卻始終未停,反而有越下越大的架勢。
彼時言霽尚還在林中,
下雨時林中起了霧障,
他騎在馬上沒敢亂走,在一棵大樹下等著走散的侍衛(wèi)來尋他。
說起來,
他并不想進林狩獵的,但一位宮人對他說,他手上一只獵物也沒,
怕對外觀感不好,
就讓他帶著侍衛(wèi)進林作假,
將侍衛(wèi)打下的獵物認作是他的,如此也好過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