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從沒見過說話這人,但陳軒依然由心為此言高興,連聲回謝。
這一上頭,就被人拉著喝酒,喝得醉醺醺的,好不容易脫身,搖搖晃晃走在宮道上,循著本能去找木槿分享喜悅。
木槿被人叫出來,本還不樂意,陳軒也太煩人了,老是來找她,都不讓她將剩下的時間用來好好陪陪陛下。但一看到陳軒酩酊爛醉的模樣,又顧不上生氣了,趕忙去扶著他,指責道:“怎么喝了這么多,還出來,要是被人撞見了,得有你好受的!”
她是真怕這個風口浪尖上,被眼紅陳軒的人故意使之,又扶又背地將人脫到尋常沒什么人路過的角落里,拍了拍那張酡紅的臉,蹙眉道:“作何喝酒,你那些共事怎么不攔著你出來?!?/p>
“他們也都醉了。”陳軒沖木槿傻笑,沒心沒肺的,“我開心?!?/p>
木槿像是被陳軒身上的酒氣熏的,臉也跟著泛起了紅暈:“開心什么?!彼凵耖W躲,明知道陳軒開心何事,但還是想問。
“你要嫁我了,圣旨上朱字黃底?!标愜帎瀽灥男Τ雎?,“小槿你賴不掉了,余生往后,都再賴不掉我了?!?/p>
木槿臉上的紅意更重了些,想起兒時鄰居家的伯伯,也就是陳軒的父親,雖時隔多年已經(jīng)記不大清其面容,但還是隱約記得,那似乎是個不茍言笑的人,不由惴惴地問:“你家中的人可知道了?”
“知道了?!标愜幰幌孪曼c頭,“陛下頒了兩份圣旨,一份送到我這里,一份是送到我家中去的?!?/p>
一件事頒兩份旨,可見陛下是真的看重木槿。
木槿覺得眼有些熱,想起等自己離宮后,其余人也不知道能不能伺候盡心,就覺難過。
陳軒倒是完全沒察覺出木槿女兒家的心事,只要一思及木槿將嫁與自己,就樂呵呵地傻笑,笑到后面,木槿眼中的淚意被這傻子的模樣硬生生逼了回去,一拍他的頭,氣道:“你長點心吧,又是升職又是被賜婚,你得封些買酒錢給恭賀你的同僚,好讓他們也沾沾喜氣?!?/p>
無論木槿說什么,陳軒都應好,也不知道他酒醒了,能不能記住。
木槿又想再多說幾句人情往來,讓陳軒記住別踩了忌諱,但陳軒卻突然吼了一聲:“我陳軒要娶自己心愛之人了!”
那音量半分沒收,喊聲極大,在宮墻見來回回蕩,嚇得木槿直拿手去捂陳軒的嘴。
陳軒掙扎著,繼續(xù)朝群星璀璨的夜空喊:“我陳軒立誓,會一輩子對木槿好,掙的錢都給她,什么都聽她的,如有違背,就叫我不得好死!”
“別說這些晦氣話!”這次木槿是真的生氣了,非要讓陳軒呸幾聲,陳軒不敢,拉著她的手說:“小槿,你也喊,你喊了我才呸三聲。”
木槿無法,張了張口正要喊,可又羞澀,手指攥緊,轉(zhuǎn)眸一看陳軒滿是期待的眼神,不知哪里突然來的勇氣,木槿學著陳軒的模樣,將手攏在嘴邊大聲喊:“我木槿,也立誓,此生非陳軒這傻子不嫁,一心一意對他!”
反正這邊是后宮的范圍,陛下又沒后宮,這邊的宮殿幾乎都是空的,應該沒人聽見吧?
喊過后,兩人相視笑了起來,笑得彎腰捧腹,木槿笑聲間推著陳軒的肩:“快呸三聲,說話作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