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霽端起蓮子羹勺著吃了口,他其實并不怎么愛吃蓮子,總覺得甜中有些苦,但今日不知是御廚的廚藝太好,還是因蓮子是顧弄潮摘的,這碗蓮子羹意外好吃。
將這一碗羹湯吃完,言霽放下碗勺擦了擦嘴,問道:“攝政王此時可還在宮里?”
“還在呢,遭刺后整個宮掖內(nèi)都需重整,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更是被革了職,又選撥了個新的禁軍提上去,總的來說可忙著呢,這會兒恐怕都還沒來得及吃上口東西?!钡孪矐n心忡忡地嘆氣。
不光皇宮內(nèi)墻,就連承明宮外都增了不少人手,宮人們走在宮道上全都垂著頭,人人自危,怕遭牽連。
言霽道:“可還剩得有蓮子羹?”
“還剩得有,陛下的每一樣膳食都多備了份,您是要吃一碗?”
“將蓮子羹送去給攝政王?!毖造V補充道,“護駕有功者,你看著賞吧?!?/p>
“是、是!”德喜心花怒放地走了。
這還是陛下
朝堂上,
眾臣子稟報完各自手頭上待處理的事后,太平殿再度鴉默雀靜,以陳太傅為首的保皇黨與肖相一群人界限分明,
不過怕惹剛遭刺殺受驚過度的陛下煩心,
陳太傅貼心地沒繼續(xù)與之爭執(zhí)。
言霽坐于龍椅上,將下方眾人的神態(tài)一掃而過,
擊金敲玉的嗓音在寬敞大殿回響:“眾愛卿可還有事要議?”
肖相手執(zhí)象牙笏,出列道:“嶺南刺史已侯在外,請諫陛下?!?/p>
“帶進來?!?/p>
傳令通報后,
兩名鐵甲士兵押著一名看著十分年輕的男人進入大門,大約是看在肖相的面子上,
他并沒穿囚服,
衣著工整考究,一襲刺史玄袍,
頭戴幞頭,在被推搡時,后面的兩條黑巾飄逸飛卷,
竟有幾分才子風(fēng)氣。
踉蹌?wù)痉€(wěn),
肖靖南狠狠瞪了眼推他的士兵,
整理衣袍直視天顏,倨傲的神色在看到言霽面容時愣了愣,隨即又露出更加譏嘲的表情,
未等發(fā)問,
就朗聲喊著:“臣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