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言霽有了反應(yīng),段書白興致頗高:“小公子怕是不知,本朝的名倌之首如今就在飛鶴樓,我曾偶然一睹,那可真真是位絕代佳人,眼睛媚得啊,可惜風(fēng)靈衣的贖金高成天價,沒人出得起?!?/p>
說罷段書白又偷睨言霽,雖說風(fēng)格不同,但總感覺面前這人貌美甚至比得過那位令萬民傾倒的名倌之首。
再度遺憾自己為何沒早點遇見對方。
“那就去飛鶴樓。”言霽道。
到了地方,面前屹立的高樓丹楹刻桷,畫棟飛甍,由于視角受限,看不出是不是畫上那般——畫上的頂層懸著幾盞燈,而飛鶴樓的樓檐擋著,得到頂層才知道是否懸燈。
木槿到底是個小姑娘,言霽便給了些銀子,讓她在外面等著。
甫一踏入飛鶴樓,絲竹聲夾雜在鼎沸人聲中猝不及防灌入耳中,迎面走來一位龜公,一看言霽兩眼驟亮,轉(zhuǎn)頭又看見段小侯爺,忙熱情打招呼:“小侯爺,您定的包廂上邊請?!?/p>
段書白隨手賞了點碎銀子:“最近有沒有新來的,送些干凈的過來?!?/p>
龜公堆起笑:“這便趕巧了,前幾日剛送來了一批,今兒訓(xùn)練好了正要接客,這不就遇上小侯爺你了么,真是他們的福氣?!?/p>
段書白問:“有些什么樣的?”
沒顧那邊一來一回地問答,言霽兀自環(huán)顧樓內(nèi)的格局,這樓臨水,往里是京都最大的鏡月湖,舞女表演的臺子建在水面上,周圍好幾艘畫舫,扶著朱木圍欄可以看到不遠處橫過河流的橋,湖對面是喧囂的凡塵集市。
樓層一共有五重,一樓尋常接客看表演,二樓則是包廂,三樓是姑娘們的廂房,四樓比較清靜,鮮有人來往,而五樓則是各當(dāng)紅頭牌的廂房。
飛鶴樓在天命書出現(xiàn)過,這原本是顧弄潮敵對的一股暗中勢力,之后被顧弄潮弄到自己手里,成為顧弄潮的反向間諜,收集情報,以及ansha。
顧弄潮如今雖然權(quán)勢滔天,但所面臨的憂患也成倍遞增,大崇內(nèi)憂已定,外患卻難除。當(dāng)年陷害鎮(zhèn)國王的人不止朝中大臣和皇子,還牽扯虎視眈眈的敵國,為能平復(fù)當(dāng)年含冤戰(zhàn)死的三十多萬大軍,顧弄潮誓要讓天下徹底翻盤。
而飛鶴樓就是顧弄潮對外的
美姬剛喂到祝文渡嘴里的葡萄,從因震驚而張開的口中滾了出來。
段書白瞧見他們這幅沒見過世面的模樣,嗤笑一聲:“我可跟你們說好了,這位是我家的貴客,誰都不能怠慢了,今天必須得喝到盡興!”
祝文渡欲哭無淚。
怠慢?那也得有膽子才行啊!
段書白這話一說,三位趕緊站起身想要行禮,言霽擺了擺手,暗示道:“我偷偷出來的,小侯爺不知道我是哪家,就當(dāng)交個朋友,大家隨意就好?!?/p>
誰敢跟你交朋友??!
三位在內(nèi)心淚奔咆哮。
他們?nèi)缱槡?,連身邊的美姬都不敢碰,段書白全然沒察覺到氣氛不對勁,還猛地拍了下國公孫子:“怎么不喝了,喝??!”
“沒沒沒,我就肚子不太舒服,暫且失陪。”說完連忙捂著肚子,腳底抹油一溜煙跑了。
御史兒子也趕緊起身:“我去瞧瞧!”
剩下的美姬面面相覷,又不好退下,離了座挨墻站著。
一轉(zhuǎn)眼人就走了倆,祝文渡一個“我”字才開頭,段書白就吼過去:“說吧,你又是酒醉頭暈還是吃茬了拉肚子!”
言霽尋了個位置坐下,撐著頭一臉散漫地看著祝文渡。
祝文渡“我”了半天,最后只得憋出一句:“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