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yīng)該自己來坐這個皇位。
說完太后,西湘絞盡腦汁開始想別的,但還沒等她再扯個話題出來,殿外響起跪拜的聲音,一只云紋黑底長靴踏進(jìn)寢殿內(nèi)。
言霽閉著眼,即便聽見腳步聲,也沒將眼睛睜開。這道腳步聲的輕重頻率,自他蘇醒后便聽過無數(shù)次,不用看就知道來的是誰。
在言霽身邊待了這么久,西湘自然知道不少秘聞,看到攝政王來便識趣地尋了個借口,退了出去。
床邊一輕,擱在被褥上的手被人握住,那人滿是歉意地道:“對不起,我應(yīng)該一直守在你身邊的,但外面的人,有些不得不去處理,以免他們進(jìn)來擾你清靜。”
言霽暗暗抱怨,最擾人清靜的明明就是你。
說完這個人又去親他,好似自從發(fā)現(xiàn)能將他清醒后,這人就喜歡在他不理會他的時候,用親他的唇,親他的臉來解決。
言霽嘗試過被親得暈眩,連著四肢百骸疼痛的感覺,只能睜開眼看他。
顧弄潮好似得逞般地笑了笑,伸手輕柔地將他鬢角落在耳畔的碎發(fā)別在耳后,手指便就此停頓在晶瑩白皙的耳垂處,把玩似地揉了揉。
言霽靜靜看著他眼底盈出的笑意。
“還疼嗎?”顧弄潮問他。
言霽經(jīng)歷過很多種疼痛,對他來說,最疼的一次是成年的那晚,壽宴結(jié)束后他醉酒回到寢宮,看到來問他為何這幾日都不見蹤跡的顧弄潮,言霽在醉意下累月積攢的怒氣暴發(fā),口出狂言嘲諷,罵顧弄潮沒資格管他。
被壓在地磚上時,徹骨的疼痛直至如今都記憶尤深。
從那以后,除了傀儡皇帝、暴君等等身份外,他又多了個身份,是攝政王的禁臠。
顧弄潮會以各種理由,甚至有時候不需要理由,只是心情不好就會弄他,他根本反抗不了,整個皇宮都是顧弄潮的人,他明明貴為皇帝,卻像是困在金絲籠里任人欺辱的鳥雀。
之后他病得好像越來越重的,情緒無法控制,開始因身邊任何一件小事發(fā)脾氣,開始日夜顛倒跟宮外的人尋歡作樂。
不過顧弄潮從不允許任何人碰他,由此看到一名靠在他懷里給他喂酒的女子時,將那名女子拖出去廢了碰過他的兩只手。
顧弄潮的占有欲讓他越來越喘不過氣。
現(xiàn)在仔細(xì)回想,他似乎忽略了很多細(xì)節(jié),只看到顧弄潮不好的一面,而潛藏下讓顧弄潮發(fā)怒的原因,好似一直隔著一層煙霧,叫他的雙眼被蒙蔽。
就如成年壽宴那天,宮里為他舉辦了盛大的宮宴,可是他卻一聲不吭地跑到外面俾晝作夜,跟藏著身份接近他的柔然人喝酒玩樂,被套了不少話,害得顧弄潮之前的部署功虧一簣。
他忘了,當(dāng)面對顧弄潮時,還借著酒意大放厥詞地怒斥顧弄潮沒資格管他。
就如倒在他懷里喂他酒的女子,是顧弄潮政敵派來遣到他身邊的內(nèi)應(yīng),一直對他跟顧弄潮的關(guān)系挑撥離間,為了上位,在那杯酒了下了助陽藥,因此才被顧弄潮廢去手腳攆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