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書白喝得最多,卻是三人間最清醒的。
言霽喝得最少,但是三人間最迷瞪的。
等段書白將桌子收拾好,將剩下沒吃完的逗著喂給年讓,對著這只白眼狼嘀咕著“你倒是有點眼力見,就算不給我當牽線搭橋,也不要把小爺我的姻緣路給一爪子弄斷了”。
“若真成了,定少不了你吃的?!?/p>
年讓若是能翻白眼,指不定就能表達出內(nèi)心想說的話。
段書白大膽伸手揉了把年讓,再回屋里時,清風正拽著言霽的手發(fā)誓,說他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言霽像是被觸動,回握清風的手,兩眼淚汪汪,說“我也是”。
段書白:“”
清風暫時就在言霽院里住了下來。
原本亂糟糟的生活在清風的打理下逐漸變得井井有條,
渴了隨時都能有口熱水喝,餓了鍋里一直溫著餅,太陽出來清風就會搭個桿子曬被子,
天陰下來就會備好柴火燒熱坑。
言霽
言霽在清風的照料下越來越廢。
最開始興起的那點自食其力的新奇勁過去后,
只想抱著清風的手求他不要走。
段書白每次上門看到清風臉色都不太好,但清風一直笑瞇瞇的,
從不跟他置氣,存了心思想挑錯也沒地兒挑。
大年前一天,言霽起了個大早,
不過不是賣糖串,今日他差幫工幫著看攤子,
起得早是要跟清風一起貼春聯(lián)剪窗花。
天邊只余一線亮光,
門窗外皆是濃稠如墨的昏黑,言霽打著哈欠披著衣服出來,
被冷風吹過后清醒了些,看到一道秾纖得衷的身影坐在石臺前,正擺弄著一個紅燈籠。
紅燈籠里透出朦朧的紅光,
照在清風秀氣恬淡的臉上,
給人歲月靜好之感。
想起最開始在飛鶴樓見到清風時的模樣,
官家少爺流落風塵,又怕又不肯放下身段忍辱求生,對周遭的一切都充滿警惕。
直至現(xiàn)在,
變化不止一星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