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車駕行遠,樓外圍著看熱鬧的行人此時也都散去,五樓一扇窗被推開,風靈衣抱臂倚著窗棱,清淺的眸色微微轉動,老鴇在他身后道:“靈衣啊,要不收手吧,這樣鬧下去,可是殺頭之罪?!?/p>
老鴇的勸告里藏著未散的懼意,沒人在直面天子怒火后,還能淡然自若,除了風靈衣。
風靈衣笑了笑,回眸看她。
“我得在離開前,將陛下身邊的隱患,都清理了才行?!碑吘?,這是姒遙姐姐唯一的囑托。
他沉吟片刻后,低低笑著道:“前些日來飛鶴樓找我那小孩,穿著太學院青衿裝的那個,可以聯(lián)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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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一天,回到承明宮,言霽依然一無所獲。
大理寺卿查過金佛寺,遞進宮的消息也是“目前并無任何線索”,氣得言霽在拿到折子時,想要革了他的職。
都是廢物!
他當皇帝是個廢物也就罷了,手底下的這些人怎么也能這么廢,沒了顧弄潮,大崇還有指望嗎?
言霽累得攤平躺在軟塌上,任由木槿給他飽受摧殘的膝蓋上藥,連手指都不想動一下。
木槿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陛下從皇陵回來,天還沒亮就又匆匆出了宮,并且什么人也沒帶,再回來時,就是一臉頹廢的模樣。
她知道自己不該多嘴詢問,但見陛下難過,心里也跟著生疼,擦完藥后,尋了個開心的話題說起:“陛下又去王府看傅裊姑娘的嗎,她現(xiàn)下身體可好些了?”
言霽氣若游絲地回:“好些了?!?/p>
木槿:“”
這語氣,確定傅裊姑娘真的好些了嗎?
她硬著頭皮道:“奴婢算著日子,大概下個月立夏后,姑娘就該生了,真是個好日子?!?/p>
說到這,言霽終于提起些精神。
其實傅裊的狀態(tài)并不好,言霽遣人送了不少補品,還專門派了個御廚過去照料傅裊的飲食,依然沒得好轉,似乎從上次一病后,她就日漸失了生機。
木槿并不知這些,還在說著:“姑娘不是讓陛下給那還未出世的孩子起名么,陛下可想要了起個什么名字?”
“尚沒想好?!毖造V答著,卻想著另一事,他明日下朝后,得偷偷去太后宮里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