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自稱,兩個醉漢嚇得徹底呆了,直接跪在了地上。
乞伏南盤往上撥開面具,一張鋒銳俊邪的臉露出,猶如刀削斧刻般棱角分明,鼻梁高挺,深邃的眼窩加上一雙頗具異族風(fēng)采的眼睛,多道褶皺的眼皮上掀,最為奪目的是那雙眉,眉尾上挑,眉骨又高,顯得如劍般銳利。
不得不說,這是一張頗具侵入感的臉。
那張鬼面具歪歪扭扭地帶在頭側(cè),與這張臉形成鮮明對比。若說顧弄潮如玄天上的神官淡薄冷情,那這位柔然國君,就是地府的鬼君,邪氣四溢。
削薄的嘴唇翹了下,乞伏南盤躬身,單手抵xiong,低語道:“叩見陛下?!?/p>
與言行不符的是,所有胡人,都在余音落下的那一刻,包圍住了言霽。
“不知陛下想要如何處置這兩個色膽包天的賊人?”乞伏南盤堪稱溫柔地問言霽。
言霽笑意不達眼底:“既然落到舅舅手中,自然是由舅舅處置?!?/p>
乞伏南盤道:“那便當(dāng)孤,送給陛下的見面禮吧?!?/p>
走時,只聽那兩名醉漢在身后哀嚎求饒,但很快,他們的聲音戛止在闃暗的長巷中,有血噴射落地的淅瀝聲,光是想象也能知道,那整面墻,想必都被血水洗涮了一遍。
言霽眸底暗沉,手指不由卷縮攥緊。
這是一個,跟顧弄潮一樣,沒有人性的東西。
當(dāng)坐在乞伏南盤的據(jù)點里,
言霽終于知道,他為何能在京城潛伏這么久,都沒被顧弄潮找到。
西街五十二巷的地形十分復(fù)雜,
像是一團混雜在一起的迷宮,
如果不是本地人很容易走丟,當(dāng)有人找來時,
乞伏南盤會比他們得到自己的位置前更早發(fā)現(xiàn)這些找來的人,從而轉(zhuǎn)移位置。
乞伏南盤給言霽倒了杯烈酒,示意道:“嘗嘗柔然那邊酒的滋味?”
言霽依言端起呡了一小口,
火辣辣的酒水滑過喉頭時猶如刀子割下,刺激得他眼尾瞬間蔓起紅意,
劇烈地嗆咳著。
這個惡劣的人見此,
大笑了起來,一碗干盡言霽沒喝完的那碗酒,
說道:“大崇的皇帝,真如傳聞所說的,弱不禁風(fēng)?!?/p>
其他那些胡人聞言,
便也跟著大笑。
不愿與之虛與委蛇,
言霽緩下呼吸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