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遲桉點頭,先去把燈光挑亮了些,再墊腳挨著言霽坐下,握起筆桿仿著言霽的字跡批改。
看了會兒后,困意漸漸上涌,言霽撐著下頜,頭一點一點地睡了過去,薛遲桉渾然不覺,批完手上這一堆,去夠言霽旁邊那迭時,才發(fā)現(xiàn)陛下已經(jīng)睡著了,他不由放輕了呼吸,手指微微蜷縮。
薛遲桉放下朱筆,想叫醒言霽去床上睡,又怕言霽醒了會繼續(xù)強撐著批折子,為難下,再一次痛恨自己無論是力氣還是能力都這么弱小。
若是攝政王直接能抱起陛下去床上安寢。
最后薛遲桉只能找了條毯子蓋在言霽身上,支起身輕輕在言霽臉上親了下,坐回去繼續(xù)改著奏折,并且加快了速度,想著將那些不是很要緊的折子處理完,再叫醒言霽去休息。
廣陵造□□一事竟然跟朝中幾個位高權(quán)重的官員有所牽連,
且不光造假,甚至牽扯到朝堂下部賣官鬻爵。
幾名進士與涉事之人傾數(shù)入獄,聽聞攝政王歸京時,
面色沉得嚇人。
押回京的工頭雖不知具體是誰雇的他,
但在酷刑下將所有都一五一十交代了,大理寺被顧弄潮授命處理,
很快順藤摸瓜找到了禍首。
這其中,有陳太傅的門生,也是在門下省當值,
言霽記得,陳太傅很器重他,
只是常說他心思頗多,
落不到實處。
在言霽還是皇子時,陳太傅為他們的老師,
還經(jīng)常拿他跟言霽作比較。
此事不容任何人求情,顧弄潮直接領了金吾衛(wèi)將牽連之人盡數(shù)押解入獄,一時間跟他們有往來的大臣們,
自顧不暇,
生怕攝政王的怒火燒到他們身上。
陳太傅求路無門,
最后求到了言霽跟前。
但言霽說好聽點,是皇帝,說難聽的,
也只是個工具人。
面對形容憔悴、快要向他跪下的太傅,
言霽不得不先應承下來,心里一點底也沒有。
他在朝上了解過此事,
陳太傅的門生涉案不深,
不過也是個中間人,
要撈,是能撈的,但問題在于,顧弄潮此舉,意在打壓?;庶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