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真正的毀滅。
所以,當(dāng)大崇朝的境內(nèi),
發(fā)現(xiàn)寂冷的火焰山,不應(yīng)該感到慶幸,而是應(yīng)當(dāng)提高警醒,
想辦法去疏通,將它爆發(fā)時產(chǎn)生的危害降到最低。
言霽覺得,
顧弄潮就像蟄伏中的火焰山。
他坐在龍椅上,
聽著朝臣們對今年各地稅賦的匯報,又說起秋季收成的問題,
到了散朝的時候,獨(dú)獨(dú)王侍中留了下來。
門下省的王侍中素來很是低調(diào),政務(wù)上也沒有跟言霽直接的交集,
所以言霽對他的印象只停留在康樂郡主未過門的夫婿上。鑒于自己將這樣一個老實(shí)無辜的人拉入自己跟康樂的爭斗中,
言霽稍稍有點(diǎn)過意不去,
和顏悅色地問道:“愛卿可還有事要稟?”
卻不想王侍中直直跪了下去,聲如洪鐘:“臣有事容稟?!?/p>
言霽微微擰眉:“說吧?!?/p>
王侍中抬頭看向高座上的小皇帝,神色格外堅(jiān)毅:“望陛下收回賜婚的圣旨?!?/p>
“胡鬧!”言霽一拍扶手,
用力過猛手掌鈍痛,
他輕輕嘶了口氣,面上怒不可遏道:“朕既已發(fā)下圣旨,
豈有收回之禮!”
“陛下,
臣不知配不上郡主,
臣愿剝?nèi)ス倬簟?/p>
“別說了,侍中請回吧?!毖造V站起身不愿再理跪在朝前的王侍中,直直越過他離開,德喜跟在后面,走到王侍中跟前時好言勸道:“大人還是起來吧,這事已無轉(zhuǎn)圜的余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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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喜,朕不明白?!被氐匠忻鞯?,言霽還是一臉氣悶:“這場紛亂中,躺著不動也能因此獲利的只有他王侍中,他對朕不感激就算了,為何連他也要反抗?”
他若不是看在王侍中清廉正直,多年來卻若有建樹,也不會將這么好的事賜給跟他無緣無故的下臣。
德喜一如既往捧著小皇帝的話道:“那是他不知好歹,陛下何必為了一個不知好歹的人動氣?!?/p>
言霽并不想要這樣的答案,但他聽后確實(shí)覺得好受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