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姜嬪囑咐她;“這件事,一定要向泓兒保密,就說本宮……是舊疾復發(fā),不治而亡,懂了嗎?”
她不愿楚泓將她的死,歸咎到大楚皇室身上,那樣只會激發(fā)他的愧疚和恨意。
她是自愿選擇救陛下的,不希望楚泓知道了,橫生枝節(jié)。
“娘娘……”
一時間,瓊?cè)A宮內(nèi)都彌漫著哀傷的氣息,連樹上的鳥兒都停止了啼鳴。
……
翌日,姜嬪特意起了個大早,換上了一身素白的衣裙,發(fā)間朱釵未戴,只用一根銀簪松松挽起。
她站在銅鏡前,輕輕撫過自己蒼白的臉頰,眼底一片平靜。
“阿箬,藥煎好了嗎?”她輕聲問道。
阿箬紅著眼,端來一碗黑漆漆的藥汁,眼眶泛紅,“娘娘,就沒有別的辦法了么?”
姜嬪接過藥碗,手有些發(fā)顫,卻未做任何猶豫,很快仰起頭,悉數(shù)飲下那碗里的藥汁。
“時辰到了,走吧?!?/p>
阿箬知道勸不動她,只能含淚點頭。
……
養(yǎng)心殿外,楚青鸞正站在廊下,知夏在她身邊低聲道:“殿下,太醫(yī)們都已經(jīng)在偏殿候著了?!?/p>
“再等半刻鐘?!彼?cè)A宮的方向,眼神復雜。
太醫(yī)們被攔在門外,為首的陳院判急得直搓手:“殿下有令,讓我等再等半刻鐘,可陛下的龍體耽擱不得??!”
守門的侍衛(wèi)面無表情:“殿下吩咐,任何人不得擅入?!?/p>
殿內(nèi),姜嬪跪在龍塌前,將藥碗輕輕放在案幾上,緩緩從袖子里取出一柄短刀,刀鋒鋒利,閃爍著凌冽的寒光。
“陛下……”她低聲道,“嬪妾今日,便還了您這二十年的恩情?!?/p>
話落,她猛地舉起短刀,狠狠的刺入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