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多的時候,莊杳跑到急診大樓門口拿外賣送來的鮮花花束,想給白se的病房添些顏se。
突然,地面劇烈地震動了一下,數(shù)道尖叫聲重疊席卷耳膜,莊杳跟墜落在地的郁憫四目相對。
郁憫像被剛釣上岸魚,眼球突出,嘴唇一張一合,有血從他嘴里和身t底下汩汩地流了出來,打sh他的頭發(fā)。
懷中的花束墜落在地上,純白的百合花瓣染上了紅se,莊杳搖著頭緩緩后退,然后轉(zhuǎn)身沖回自己車里,開著車逃回了家。
莊杳將自己埋進盛滿水的浴缸里,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抑制住急促的呼x1,肺開始疼痛的時候,莊杳才回神意識到差點把自己淹si。
她不想si的。
為什么明明已經(jīng)躲回了家,躲進了浴室里,她還是會難以控制地走到自家yan臺上呢?她的眼前再次出現(xiàn)了郁憫臨si時直直盯著她的漆黑眼睛。
郁憫,你是在向我求救?還是在詛咒?
后腦勺碎裂的聲音中8月2日再次結(jié)束。
又再次開始。
莊杳像一具nv尸,一動不動地躺在臥室床上,躺到窗外的夜se悄然退去,天空越來越亮;躺到手機鈴聲響起又消失、再次響起再次消失······
十二個小時過去了,她沒有進食也沒有上廁所,甚至連翻身都幾乎沒有。
鴕鳥把腦袋埋進了沙地,于是在黑暗中被猛獸咬斷了脖子,再也沒機會看見光亮。
這次,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si的,只覺得si亡的過程持續(xù)了很久,每一寸皮膚都痛到鉆心,整個人都被痛覺一點點凌遲、灼燒、融化。
這是老天對她躺平擺爛的懲罰嗎?
莊杳無聲地笑了,郁憫難不成還是天命之子?老天都不讓他si,派她這個奴隸一次次地去救。
第五次循環(huán),莊杳重整旗鼓。
病房里,剛做完手術(shù)從麻醉中醒來的郁憫剛睜開眼,就看見了莊杳眼神炯炯甚至有幾分古怪亢奮的臉。
郁憫艱難地抬起手,輕輕貼住她溫?zé)岬哪橆a,似乎在確認她是否真實存在。
“你終于來了。麻醉的時候我沒說什么胡話吧?”
莊杳搖搖頭,抓住他的手將它放回被子里,又掖了掖被子:“你別亂動,好好躺著?!?/p>
每每見到郁憫蒼白的臉,為了照顧她心情努力擠出來的笑容,莊杳就難受得像有石頭卡在喉嚨里,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郁憫的眼睛一眨不??粗f杳也沒有移開目光,直到護士進來有些責(zé)怪地問:“病人醒了家屬怎么也不來說一聲?”
郁憫對著護士柔弱地笑了笑,替莊杳解釋:“我剛醒呢。”
護士也是個年輕的姑娘,即便隔著口罩也能看出她耳朵泛紅:“您,您是郁憫吧?”
“是要換藥了吧?麻煩你了?!?/p>
見郁憫沒有承認,護士突然回過神來:“我,我不會去外面說什么的。這是您的······而且,您,您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困難吧!網(wǎng)上那些謠傳我一句都不會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