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豈敢如此狂妄!
兩人本想做潛伏在黑暗中的毒蛇,靜靜地等待兩敗俱傷后的獵物流盡最后一滴血,但此時已不得不做出選擇。
“哦,是么?”
幽冥主宰拖長了調(diào)子,黑色的魔氣在身周如八爪魚般詭異蠕動。
“十方主宰這話說的,好像王座已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可圣主大人……不還在喘氣兒么?”
他陰陰而笑,目光冰冷如刀。
“這萬魔淵的規(guī)矩,向來是‘力強者尊’。你能敗得圣主,自然便坐得圣主之位,我與血海,又豈會反對?”
血海主宰突爆狂笑。
“十方,說這些沒用,你敗了圣主再說。誰力強,我血海自然就聽誰的。”
血海主宰周身彌漫的血霧突然爆開,如同活物籠罩身周數(shù)十丈空間。
這既是防備,也是威脅。
血海主宰以這種姿態(tài),比幽冥主宰更直接地向十方主宰發(fā)出了挑釁。
即便不敵手握王座權(quán)柄的對方,他也有能力改變結(jié)局。
萬魔王座的空氣驟然凝固。
重傷的圣主,占據(jù)王座卻同樣受創(chuàng)的十方主宰,以及兩位虎視眈眈、隨時準備做那最后黃雀的旁觀主宰。
三方勢力,仿若繃緊到極致的弓弦,殺機在死寂中瘋狂滋長,一觸即發(fā)!
圣主的目光緩緩掃過那端坐王座、氣勢正盛的十方主宰,又掠過邊緣那兩個散發(fā)著陰冷與貪婪氣息的身影。
他本以為自己還有希望——只要三人能夠聯(lián)手。
但現(xiàn)實給了他狠狠一擊。
圣主忽然發(fā)出一聲苦笑。
想想也是。
萬魔淵,從來都是強者為尊,誰能成為圣主,自然只看誰的力量更強。
見他重傷,十方既然能有覬覦圣主之位的野心,那這兩個貨色,又如何不會產(chǎn)生這樣的念頭。
這兩貨,必然巴不得他與十方來個兩敗俱亡。
只是,這兩根本不知王座權(quán)柄的蠢貨,又如何能知曉,一旦他這圣主真正敗亡,將擁有王座全部權(quán)柄的十方,又豈是他倆能敵的。
便是聯(lián)手,亦是不成。
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涌上圣主的心臟,幾乎要將他殘存的理智絞碎。
他縱橫萬魔淵無數(shù)歲月,踏著尸山血海登上王座,何曾受過此等奇恥大辱?
被一個自己親手提拔的“忠犬”反噬,被兩個心懷叵測的“同僚”當(dāng)成待價而沽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