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揚沒想到吳瑜忽然來報威遠(yuǎn)伯府大少爺?shù)陌缸?,幾句話送走了寧不易,展揚帶著吳瑜一起進了衙門,一路到了后堂,鄭白石和秦莞都在,展揚簡單幾句話將事情說了。
鄭白石和秦莞都很是意外,便是一旁的張道士都一個勁兒的盯著吳瑜看,如今連環(huán)殺人案還沒破,怎么又生出吳家大少爺?shù)陌缸印?/p>
“上次我們?nèi)ツ銈兏系臅r候,你說大少爺是離家出走。”秦莞疑惑的道,“只憑一個香囊,就能證明吳家大少爺出事了?”
吳瑜面上微紅,“前次郡主和鄭大人去的時候,是我沒想到這一點,可是這個香囊,乃是大哥的母親留給他的,是他從來不離身的,香囊里面一般裝著一點沉香,除非是沐浴或者在府中練武之類的大哥才會將香囊解下,極偶爾出門的時候回忘記,可大哥每次出遠(yuǎn)門,或者當(dāng)天晚上不歸家,勢必都是帶著香囊的,他若是打定了主意要走,別的什么都能不帶,這個香囊卻是不可能不帶……”
“我們發(fā)現(xiàn)的寶匣,是大哥日常放發(fā)簪扳指等飾物的地方,當(dāng)初大哥走后,他的房間我們一直沒動,還是兩年前,大哥的房間漏雨,眼看著好多東西都被淋濕了,我們這才將大哥的東西搬到了庫房放著,當(dāng)時沒人打開寶匣看,可今日,大哥從前的一個小廝,如今做了府中管事的,在收拾庫房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了香囊,這才來稟明了我?!?/p>
“我和二哥商量了一下,二哥也覺得大哥不可能不帶走香囊,然后我仔細(xì)的回憶了一下,那一日大哥是和父親吵架之后離開的,當(dāng)時是在正堂吵架,吵了之后大哥掉頭就走,直接就出了府,他當(dāng)時身上穿著一件普通的便服,別的什么都沒帶……”
鄭白石道,“若三公子說的這般,既然是和威遠(yuǎn)伯吵架之后負(fù)氣而走,忘記帶香囊也是正常的,后來即便想起來,大公子也有可能拉不下臉回來,干脆不帶了。”
吳瑜苦笑一下,“我……大人說的當(dāng)然也有可能,可大哥對這個香囊的看重我們整個府上都是知道的……有一次一個新來的奴婢不知道,將這個香囊拿去洗了,大哥氣的當(dāng)時就把那個奴婢發(fā)賣了出去,要說他拉不下臉回來也有可能,可當(dāng)時好多人去外面找他,他讓其他人拿出來也不是不可以,而且我大哥這個人,耽于享樂,要說一分錢不帶就遠(yuǎn)走他鄉(xiāng),委實也讓人咂舌,當(dāng)年我們問過他所有的朋友,都說他未去借錢。”
吳瑜說著又是一嘆,“其實這么多年,我們總覺得大哥出事了,可一直沒有來正經(jīng)報官,也是因為心底還存著一點希望的緣故,可這一次四弟出事,父親躺在床上病重,便想借著這次的事來報案,讓官府一并查證大哥的死,本來先前還在猶豫,可發(fā)現(xiàn)了這香囊,我和二哥都覺得不妥當(dāng),這才來了?!?/p>
吳瑜說了這么多,鄭白石聽明白了,“你的意思我知道了,不過這件事已經(jīng)四年了,查也是不好查的,眼下我們重點查四公子的案子,你這個案子我們盡力查?!?/p>
吳瑜呼出一口氣去,“那就好,多謝鄭大人了?!?/p>
鄭白石點點頭,吩咐展揚,“你帶三公子去做個登記?!?/p>
展揚抬手一請,先帶著吳瑜走了出去,二人一走,鄭白石看著秦莞道,“這位威遠(yuǎn)伯府的大公子叫吳錦,也不是個好的,親娘去的早,威遠(yuǎn)伯年輕的時候就不成器,自然教不好兒子,后來又娶了現(xiàn)在的夫人,大兒子和二兒子卻也不服后娘的管了,這個老四,也是從小溺愛長大的,除了老三之外,其他三個都是一身壞毛病,偏偏老三不是威遠(yuǎn)伯親生的?!?/p>
秦莞眉頭微皺,四個兒子里面就老三一個是好的本來就已經(jīng)很奇怪了,偏偏這個老三還不是親生的,秦莞下意識覺得威遠(yuǎn)伯府有些詭異,卻又一時分辨不出何處有異,目光一轉(zhuǎn),張道士站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面上卻是若有所思的。
秦莞便道,“道長覺得這個吳瑜如何?”
張道士微微一笑,“這個三公子是個長壽的面相,不過這個人眼不露神眼尾下垂,是個心機手段暗藏的人,看他說話神態(tài),也是個處事圓滑之人,剛才大人說威遠(yuǎn)伯家中只有一個三公子養(yǎng)得好,想必這位三公子用了不少心思?!?/p>
秦莞唇角微抿,鄭白石也一時無言,勛貴人家的明爭暗斗不輸于朝堂,因為張道士說的這話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jù),卻也是十分有可能的推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