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荷聽著秦湘聲音都變了,只覺得秦湘是氣得狠了,又一嘆便朝屋子里走去,“小姐,當(dāng)心氣壞了身——”
“子”字還沒出,秦湘忽然歇斯底里大喊道,“滾出去!不準(zhǔn)進來!”
秦湘忽然的大吼嚇了晚荷一大跳,秦湘這樣的嬌小姐,便是真的暴怒起來也極少有這樣大喊的時候,晚荷侍候了秦湘多年,此時更是詫異,也因為這聲略有些凄厲的喊叫,讓她心中生出了幾分畏色,晚荷忙點著頭連連往后退了兩步——
“是是是,奴婢這就出去?!?/p>
說著話,晚荷眸光下意識又一抬,她本是要看秦湘到底怎么了,可這般看過去只看到秦湘直挺挺的坐著,同一時間,她眼角劃過了一絲寒光。
晚荷心中雖覺奇怪,卻一時沒想明白,只是疾步退了出來。
一出來,外面秀梔便疑問的看著晚荷,晚荷苦笑一下,一邊往堂中走了兩步一邊疑問更甚,剛才,秦湘似乎做的太過筆直僵硬了些,那模樣,倒像是有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一般,這么一想,晚荷的腳步忽的一頓,寒光……那是……
一股子寒意從晚荷腳底漫上,繼而她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眸子,秀梔在一旁看著,眼底也升起了幾分疑竇,“你怎么……”
“噓?!蓖砗擅偷刈隽藗€噤聲的手勢,秀梔話語一斷,人也僵了住。
雖然不知道秦湘為何發(fā)怒,也不知道晚荷這般樣子是為了什么,可素來持重的晚荷這般表現(xiàn)只讓她下意識的覺得危險覺得不安,晚荷緩緩轉(zhuǎn)身,眸子一動不動的看向安靜無聲的內(nèi)室,看了大抵十息左右,晚荷忽然銀牙一咬。
她左右看了看,眼底有幾分害怕慌亂,卻是強自鎮(zhèn)定下來,朝內(nèi)室喊道,“小姐,您別生氣了,奴婢去世子那里拿些吃的來,免得您待會兒餓。”
她忽然這般無頭無腦的說著,秀梔在一旁眉頭一挑,秀梔看著她欲言又止,晚荷拉著秀梔往門口走了幾步,然后才壓低了聲音道,“不要進去,在這里等著。”
秀梔一愕,只因晚荷的話背脊微微一涼,晚荷卻是等不及她點頭便轉(zhuǎn)身朝外面走去。
夜幕已經(jīng)沉沉落下,外面一片冬夜的深寒,晚荷踩著地上還未化完的積雪,連燈都忘了打,她卻顧不得那么許多,只借著一點點的昏光,深一腳淺一腳的往秦琰的院子去,短短幾步的距離,晚荷卻覺得走了幾個時辰那般久,她不知不覺出了一身的冷汗,被外面刺骨的寒風(fēng)一吹更覺出徹骨的涼意,待她他進了秦琰的院子時,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寒冷,總之牙齒已經(jīng)開始上下打起顫來……
“晚荷?你怎去而復(fù)返了?”
周懷站在正房門口,語氣微微詫異,適才他守在暖閣門口,一回頭秦湘主仆便不見了,等追出來,便見她二人已經(jīng)走到了院子門口,周懷忙轉(zhuǎn)身進來和秦琰稟報,秦琰一聽秦湘招呼沒打一聲便走,只淡聲道讓秦湘回去歇著也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