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太監(jiān)抬著馮璋到了殿中,馮璋一邊呻吟著一邊跪倒在地,然而身上傷勢太重,還沒跪穩(wěn)人便倒向了一邊去,他干脆就這一身的傷往前爬了兩步,面上的血淚俱是真的。
“皇上,小人拜見皇上,求皇上給馮璋做主!”
這邊廂,馮齡素走到馮璋身前一步,亦是跪了下來。
“皇上,臣妾是來求皇上給璋兒做主的,皇上您看看璋兒的樣子,臣妾無需多言,您便知道,睿親王世子殿下放肆到了何等的地步?”
馮齡素說著眼淚便已撲簌簌的掉,她本就不顯老,這會兒一哭,便更是梨花帶雨,燕淮從御案之后走出來,頗為愛憐的將馮齡素扶了起來,“素兒先起來,這是怎么回事?”
說著看著袁慶,“快,把馮璋也扶起來,傳御醫(yī)!”
袁慶當(dāng)即吩咐小太監(jiān)請御醫(yī),又將馮璋扶在了一旁凳子上,馮璋被碰一下便哎哎的叫疼,馮齡素便又忍不住哭道,“皇上,今日璋兒本是要入宮來同臣妾請安的,可誰知道,走到了宮門口卻遇到了秦府九姑娘,璋兒認(rèn)得九姑娘,便要上前問個好,可剛說了兩句話,遲殿下便到了,他非要說是璋兒欺辱九姑娘……”
馮齡素一把抓住燕淮的胳膊,“皇上,九姑娘乃是您欽點(diǎn)的給太后娘娘治病的人,璋兒便是再不懂事,又如何能其欺負(fù)九姑娘?睿親王世子殿下,分明是在朔西太野了,在京城之中也無法無天起來,朔西您管不著,可這里是京城啊,他怎么能這樣?!”
馮齡素期期艾艾的看著馮璋,“璋兒是您自小看著長大的,眼下,眼下卻是要被人打死,皇上,您可要為璋兒,要為臣妾做主啊……”
燕淮眉頭一皺,“燕遲當(dāng)真是平白無故打人的?這也太放肆了!”
馮齡素當(dāng)即點(diǎn)頭,“就是說啊皇上,臣妾聽人說遲殿下在西邊就有不善的名頭,可眼下回了京城,您還給了他那般好的差事,他怎么還能如此目無法紀(jì),您可是讓他去刑部當(dāng)差的啊,他這般為非作歹,想打人就打人,如何能勝任刑部之責(zé)?”
燕淮半摟著馮齡素,聞言不住的頷首,“素兒說的有道理,你快別哭了,這寒冬正月的,一哭可是要上身的,瞧你,臉上都被凍紅了。”
一聽這話,馮齡素也不敢哭了,淚水讓她眼睛發(fā)澀臉上被凍的發(fā)疼,她是最為注重保養(yǎng)的人,萬不能傷了臉上的肌膚才是。
馮齡素抽噎幾聲,收了哭勢,燕淮便道,“燕遲不對,朕定然會罰他的,眼下最重要的是給馮璋看傷勢才是。”
話音剛落,馮璋便又開始呻吟了起來,他入宮直奔長信宮,別說看御醫(yī),便是頭發(fā)衣服都恨不得弄得更慘烈?guī)追植藕?,這會兒只想讓燕淮覺得他傷勢極重。
一聽他痛呼,燕淮不由走近了兩步,“馮璋?可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