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常!竟然是你!竟然是你害了我大哥!”拓拔蕪不敢置信的看著徐常,目光從震驚漸漸轉(zhuǎn)為了憤怒,她抬步上前,“為什么!你為什么要害我大哥!他是那般器重你信任你,可是你竟然害了他!難怪!難怪他受了那么重的傷,你要對他下手,他怎會有半點防備?!徐常,是誰提拔你做禁軍教頭的?!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徐常面無表情的看著拓拔蕪,似乎不覺得他在做什么不仁不義之事,也不為拓拔蕪的指責(zé)所動,拓拔蕪氣急了,正要再罵,燕遲卻涼聲道,“提攜之恩,自然比不上救命之恩,徐常,我說的可對?”
徐常本來八風(fēng)不動的神情忽的一變,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燕遲,而后很快收斂了神色冷冷道,“我不知道世子殿下在說什么?!?/p>
燕遲瞇眸,“你是此番北魏使者衛(wèi)隊的副尉,在北魏國中卻是禁軍之中的副教頭,像你這樣的年紀(jì)能做到這樣的位置,已經(jīng)是極其難得,提拔你的人賞識你的人是拓拔太子,可沒有人知道,六年之前,將你從即將被斬首的逃兵名單之中解救出來的人,卻是北魏國四皇子殿下拓跋琦!你在軍中含冤,即將被軍法處置的生死之際,是四皇子救了你?!?/p>
看著徐常冷酷的面容一點點的崩裂,所有人都知道燕遲說對了。
“從那之后,你效命于四皇子,后來入禁軍,也是為四皇子鋪路,不曾想得了太子的賞識一躍至高位,你知道北魏四殿下的野心,所以四殿下讓你跟著北魏使團而來,是想讓你在大周除掉太子,如此責(zé)任在大周,而他在國內(nèi),正好趁機鞏固自己的地位,因為唯一能和他競爭的人,也就是五皇子,也來了大周?!?/p>
“當(dāng)日你們在山上先各自分開,可隨后你回身朝著太子追了過去,趁其不備將其射傷,又覺太子被人發(fā)現(xiàn)會露出破綻,所以干脆在他身上放了誘食,想要毀尸滅跡,可你沒有想到,那天偏偏下雨了?!?/p>
燕遲一字一句掀了徐常的老底,徐常身側(cè)的拳頭緊握,冷笑道,“世子殿下是想將責(zé)任全都推到北魏人自己的身上嗎?證據(jù)呢?證據(jù)何在?”
“證據(jù)就在你身后的藥帳之中?!壁w禹憤憤上前,就在剛才,他方才知道了燕遲欲擒故縱的計策,可那會兒擔(dān)驚受怕卻是真的,而后這擔(dān)驚受怕的氣,眼下便全都發(fā)在了徐常身上,他武藝高強,亦不畏懼,便上前道,“你今夜前來,難道不是為了投毒?九姑娘說過,明日太子殿下便會醒來,這幾日你也知道太子殿下在好轉(zhuǎn)!所以你狗急跳墻了,要再次來犯險,而三日之前,你也是來此投毒,卻不想遇到了付將軍,所以你在此殺了付將軍!”
徐常唇角噙著一分冷笑,看了看燕遲,又看了看秦莞,最終,他沒再繼續(xù)狡辯,可他一一掃過燕遲眾人,好似在找什么人一般的,片刻之后,他笑了笑道,“世子殿下此刻一定覺得自己所有的推斷都是正確的,可真是如此嗎?”
徐常唇角的笑意陰森森的,直看的拓拔蕪頭皮發(fā)麻,她卻厲喝道,“徐常,竟然是四皇弟指使你害太子的?!你以為在這里害了太子,他拓跋琦就能成為北魏太子嗎?!”
說著,拓拔蕪指著徐常命令趙禹,“把他拿下!我要帶他回去讓父皇親自審問!”
這便是要帶徐?;厝ズ屯匕乡鶎χ帕?,趙禹應(yīng)了一聲,一揮手便要上前,徐常警惕的看了趙禹一眼,腳步往后一退,然后,他竟然語聲森森道,“想要取太子性命的又何止四殿下一人,公主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拓拔蕪豎著眉頭,“你在說什么鬼話?!到現(xiàn)在你還想狡辯嗎?!”
徐??粗匕问?,然后忽然又往她身后看了一眼,他冷冷一笑,面上忽然生出決絕之色,然后在眾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之時,只見他一步便退回到了帳中,趙禹眉頭一皺,急忙攻入帳內(nèi),然而一入帳門,他的腳步便頓了住,接著,“噗通”一聲倒地重響!
燕遲和秦莞快步上前來,從趙禹掀起的帳簾之下看過去,只見徐常倒在地上,雙眸微睜,七巧流血,秦莞連忙快步入內(nèi),稍一查看回頭道,“是鴆毒?!?/p>
說著又走到那藥罐旁去將袖中銀針探入,片刻后道,“也是鴆毒?!?/p>
鴆毒乃是天下劇毒,中者無藥可解,看著頃刻間就七竅流血而亡的徐常,所有人都知道他必定沒有救活的可能,拓拔蕪一咬牙,“就這么死了?!便宜他了!”
拓跋銳皺著眉頭道,“原來是他!那今日魏澶和蕭昱找我所言,卻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