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說,燕遲便無話可說,如今他們的確需要秦莞來保住秦安的性命。
幾人一行,前前后后的往前院走,自兩日前的秋雨之后,天氣便一日比一日的寒涼,而從前十步一景的秦府,因出了此番亂子,所有的下人不得隨意走動,花木便沒了人打理,不過七八日的時間,小道兩側(cè),花圃四周,便生出了許多荒蕪的雜草,再加上凋零和枯萎的花枝無人修剪,如今的秦府,頓時一片蕭瑟凋敗之意。
一到前院,齊捕頭便迎了上來,先行一禮之后便將燕遲幾人迎進(jìn)了院子,“殿下和大人放心,內(nèi)外皆有守衛(wèi),他身邊,還是此前那兩個秦府的家奴?!?/p>
進(jìn)了院門,果然看到院內(nèi)還有兩個衙差守在正門之前,而聽到動靜,那兩個老仆也從屋內(nèi)走了出來,燕遲擺了擺手免了他們的禮,大步往屋子里面走去。
“今日秦安如何?”
一個家奴縮著脖子,有些謹(jǐn)慎的道,“老爺偶爾能說幾個字……”
燕遲不再多問,徑直進(jìn)了內(nèi)室,一進(jìn)內(nèi)室,一股子藥味便充斥了幾人的鼻端,燕遲凝眸一看,眉頭不由得一皺,昨日秦安發(fā)狂,后來是被綁住的,今日卻是乖乖的躺在床上,手腳皆被松開,身上還蓋著一個薄被。
他虛虛閉著眸子,因為痛苦而輕輕的呻吟著,許是聽到了腳步聲,便將眸子睜了開,看到燕遲幾人相繼而入,他眼神呆滯了片刻才有所動,卻也好似沒有認(rèn)出燕遲是誰似的,只將手從錦被之中伸出來,要去抓臉上的膿瘡。
“老爺,使不得……”
見他要去抓臉,一個老奴立刻上前兩步將他的手按了住。
秦安眉頭皺起,渾濁的眼底一片痛苦的波光,唇角深深的沉著,語聲嘶啞無比,“痛……癢……癢……抓,讓我抓一下……”
老奴嘆了口氣,“抓不得啊老爺,抓了可好不了了?!?/p>
秦安的臉上,嘴角處已經(jīng)開始大片的潰爛,紫色的瘡潰幾乎要蔓延到他的脖頸上去,錦被虛虛的蓋著,只見其頸部也有一塊一塊的瘡潰,有的被他抓破,正往外流著膿水,而他的手背上,楊梅瘡蔓延到了手指指背,看起來無比的猙獰可怖。
霍懷信眸光一轉(zhuǎn)走上前去,“秦兄啊,你現(xiàn)在多難受?”
秦安渾濁的眸子一點點的生出幾星微光,好像認(rèn)出了霍懷信來,他直直的看著霍懷信,唇角發(fā)顫,“難受……難……難受……”
霍懷信長嘆一聲,“秦兄啊,你可知道,你是被人下毒啦!”
霍懷信聲音極大,好似在和一個聾子說話,秦安一聽,反應(yīng)了一瞬才在眼底生出了兩分驚恐,他抬起手來,說話十分費力,“下……毒……?”
霍懷信點頭,“是啊,有人要害你,想要了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