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問題燕遲和秦莞不得而知,也不可能去問皇帝,只能由她們兩個人自己琢磨了。
“瑾妃比我們更擅長書畫,或許她能看出我們看不出的東西,何況當時她能看到的書畫一定比我們看到的更多?!鼻剌该碱^微皺,忽然道,“宮中可有畫師?”
燕遲頷首,“自然是有的,宮中養(yǎng)著不少各式各樣的匠人,畫師都在如意館,幫各宮主子作畫,也做古畫修繕保存之用,怎么?你覺得如意館的人知道些什么?”
秦莞搖了搖頭,忽而眉頭一挑,“對了,我記得寧不易也曾入宮作畫過,可對?”
燕遲眸色頓時一深,點頭,“是,我查過,包括皇后在內(nèi)的各宮主子,他都畫過,還有兩次太后過壽他也入宮畫過群宴圖,你怎么想到了他?你覺得這件事和他有關系?”
瑾妃的死自然不可能和一個小小的京城畫師有關,可秦莞還真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寧不易。
搖了搖頭,秦莞道,“倒沒有,只是都是作畫的,我一下子想到了而已,寧不易的案子我們到現(xiàn)在也沒有弄清楚他背后的人是誰,我便一直記掛著,不過瑾妃遇害的事應該和寧不易無關?!?/p>
話雖如此說,可秦莞還是覺得這兩件看起來風牛馬不相及的案子中間或許牽連著一根極細極細的絲線,只是眼下秦莞找不出來這根絲線是什么罷了。
秦莞這般想著,忽而道,“你怎么選了這兩幅畫?”
說起這個燕遲一笑,“燕離選的,他覺得這兩幅畫意頭好。”
秦莞也唇角微彎,說起意頭那還真是,蝶戀花不必說,秋夕節(jié)的這幅畫更是意味深長,秦莞心底一暖,“燕離將來該尋個什么人?他這樣的性子,表面上看著灑脫不羈,可我總覺得他心底明白一切。”
明白他自己是戴罪之身,明白世俗對他的苛責,明白自己父王的事將產(chǎn)生極長遠的影響。
燕遲便將秦莞攬入懷中,“再等等,他心中有數(shù)。”
秦莞點點頭有些發(fā)愁,瑾妃的死和皇帝的畫有無關系,這一點當真是不好確定,可事到如今,他們總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去璇璣閣將皇帝的畫都拿出來細細研磨,那樣做動靜也太大了。
燕遲仿佛知道秦莞在想什么,便道,“璇璣閣的事我還會繼續(xù)查,你安心。”
秦莞點了點頭,“本來想早點去給父親母親立衣冠冢,如今事情越來越復雜,我倒是想推后一陣子?!?/p>
“這件事你做主便是?!毖噙t安撫道,“孫慕卿那邊可要交代一聲?”
秦莞頷首,“我會派人去說的,孫師兄……”
秦莞嘆了口氣,想到孫慕卿,總覺得很是愧疚,而如果李牧云開始注意到了孫慕卿,也不知道會不會把孫慕卿卷入這些事之中,可孫慕卿又知道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