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到了忠勇候府門前,白楓上前叫門一問,卻得知秦莞還未回來,而同一時間,書房里的秦述也得知燕遲來訪,燕遲和忠勇候府素?zé)o交集,此來多半是為了找秦莞的,然而眼下秦莞不在府中……略一思忖,秦述吩咐道,“快快將睿親王請進來……”
吳恙得令,親自去請,外間的燕遲見狀也不好推拒,只得跟著吳恙往府內(nèi)走,剛走到一半,便看到了前來迎接的秦述,秦述連忙拱手,“拜見王爺——”
燕遲擺了擺手,“侯爺相請,不知所為何事……”
秦述不急著說話,只側(cè)了側(cè)身子,“請王爺借一步說話,秦莞如今不在府中,估摸著得有半個時辰才能回來,下官請王爺喝一杯茶,順道說幾句閑話?!?/p>
秦述要說的自然不是閑話,燕遲心中明白,遂同秦述到了書房。
落座之后,秦述先命人上了好茶方才開口,“王爺想必知道消息了?”
燕遲正兀自飲茶,聞言道,“侯爺說的是朔西軍軍糧案的消息?”
秦述苦笑了一下,“是啊,那邊來信說涉案的乃是朔西軍之中一個叫楚非晟的老將,還有轉(zhuǎn)運使這邊一個姓黃的?!?/p>
“還有原來的定西路節(jié)度使張啟德?!?/p>
燕遲補了一句,秦述的笑意頓時有幾分精彩起來,“呵呵,是,還有張啟德……”
燕遲神色淡淡的聽著,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秦述道,“王爺知道了,就沒有什么想說的?”
燕遲挑眉,“如今的朔西軍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朔西軍了,我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這些事必定有皇上定奪?!?/p>
秦述將手中的茶盞一放,嘆了口氣,“王爺有所不知,朔西軍糧的案子牽涉頗大,如今連太子殿下也不能免責(zé),張啟德這個人……哎,我原來以為他是個好的,可誰知道他做了一方封疆大吏反倒是越活越回去了,王爺雖然不再掌著朔西軍了,可朔西軍誰都知道乃是老王爺一手建起來,算是老王爺和您的心血,事到如今,自然是快點肅清貪腐為好,這件事太子殿下也是著急上火,得知張啟德竟然沾了手,便要我將其他人也查一查,別的事好說,軍糧上的貪腐卻姑息不得?!?/p>
秦述義正言辭的一番話落地,燕遲也放下茶盞道,“太子殿下有此心我倒是十分安慰,想來皇上知道了也會開懷,張啟德是張啟德,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到底還是不一樣?!?/p>
一聽這話秦述心底可算舒坦了兩分,“還是王爺深明大義,你是不知道,張啟德一出事,多少人覺得是太子在背后謀算,可這是哪跟哪呢,那些人想潑污水給太子殿下,卻是異想天開了?!?/p>
燕遲但笑不語,好似贊同,又好似無所謂,秦述眼珠兒轉(zhuǎn)了轉(zhuǎn),道,“說起來,馬上就要入十一月了,這幾日侯府正在給莞兒準(zhǔn)備嫁妝,不知王府那邊可開始準(zhǔn)備了?”
提起婚事,燕遲的目光顯然就要溫和許多,“開始了,內(nèi)府按照儀制早就開始了?!?/p>
秦述點了點頭,“莞兒性子溫和,行事卻自有主張,她父親母親去的早,我們雖說是對她多有看顧,可到底隔了一層,如今能看到她得一良配我們也算沒有辜負他父親母親,婚禮制備上,若是王爺有什么要求盡可同侯府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