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雨沐一大早起來去上朝,溫雅一大早起來去京城格物院院署出席全國集會,而彥儀早上倒是醒了,卻是腰腿酸痛得下不了床。
不過彥儀還是勉強洗漱更衣了,是想著要趕緊寫完干娘布置的功課——昨天雖是大婚,但因為并非休沐日,彥儀這個新郎君也是不能放假的。
于是在青荬來診療時,便瞧見這位可憐的孟太子靠著好幾個墊子坐在書案前,在初次侍寢后的第二天還要扶著腰趕完干娘留下的任務(wù)。青荬給彥儀帶了一碗鎮(zhèn)痛的柳皮糖水,又輔以熱敷稍微緩解了初次行房留下的酸痛。至于長姊給彥儀布置的功課,青荬也愛莫能助,只得又將元宵叫來幫他彥儀哥哥一同寫寫。
皇宮里新封了勛官,按例是該給新主子分配宮舍安排宮侍的。然而彥儀雖正式做了監(jiān)國公主面首,卻也還保留著義子的名義,仍然要跟隨溫雅學(xué)習(xí),因此只是新婚后在宮里象征性地學(xué)了四五日的宮規(guī),便又回到了隨侍在干娘身邊的日子。
不過在初夜之后,彥儀便也顯露出了年輕小郎君的性情,看到溫雅閑暇時便不自覺地上前去親近,甚至溫雅檢查功課的時候,還忍不住偏過頭小聲索吻:“干娘,親親奴可好?”
彥儀因為是與溫雅的寶貝長子一同教養(yǎng)的,對于干娘不像別的小郎君那般敬畏,在名正言順之后便也能光明正大地撒嬌了。而溫雅也樂意寵著他,翻了翻彥儀的手稿確認他都寫對了之后,便托著他精致的下巴在彥儀豐潤的雙唇上留下一吻,算作認可。
元宵在一旁看著有些似懂非懂,而當(dāng)溫雅接著檢查過他的手稿后也鬧著要親:“娘娘,元宵也要!”
這倒讓溫雅愣了一下。按理來說男女七歲即不可同席,而元宵已經(jīng)過了十二周歲,即便是同親娘也該保持距離了。但溫雅因為自小體弱又沒有生父,直到十幾歲時都在被禁衛(wèi)輪流照顧,天然地沒什么男女大防的意識,只是理智上想到元宵已經(jīng)不再是小孩子,猶豫著是否也應(yīng)該減輕他對自己的依賴。
然而她總歸想著,現(xiàn)在彥儀做了自己的側(cè)室勢必會更親密些,此時便不好厚此薄彼再疏遠元宵了。于是溫雅也安慰地拍了拍她家寶貝兒子的肩,在元宵白皙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元宵的耳尖泛起粉色,卻還是拉著娘親的手埋怨:“怎么彥儀哥就是親嘴,元宵就是親臉了?我也要親嘴——”
溫雅當(dāng)他還是小孩子心性,只籠統(tǒng)地解釋:“同娘娘不能親嘴,以后你就懂得了?!?/p>
“為什么不能?以前娘娘也會親我的?!痹粯芬饬?。他小時候剛開始跟著娘娘行軍時,晚上都要娘娘抱著哄他睡覺,親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之后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興許就是收彥儀哥為義子之后,娘娘便不怎么親他了,但同他仍然很親近。
元宵當(dāng)時并未在意,而此時卻在要親的時候被拒絕,便不由得鬧起了脾氣:“娘娘同彥儀哥成親,便跟元宵不親了么?”
這讓溫雅頗為無奈,雖然她同彥儀和元宵的關(guān)系本質(zhì)完全不同,此時卻也不想傷了寶貝兒子的心。想著先糊弄過去,以后元宵會慢慢懂得,于是也輕輕在他粉嫩的唇上碰了一下:“好好,都一樣親?!?/p>
元宵這才滿意,抱著他娘娘頗為黏糊地蹭了一下,而后就如平日那般找彥儀去看話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