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了下口水,手指緊緊攥著裴晉安的手臂:“都是我畫的,能有什么區(qū)別,你少在這兒唬人!”
裴晉安垂眸看了一眼,下意識(shí)就想替她說話,但抬頭注意到陸笙眸中的清冷疏離,他的話一下子卡在喉間。
這樣的陸笙,陌生,卻好似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陸笙語氣淡淡:“江小姐?”
江欣瑜手心冒出虛汗,感覺她似乎能將自己看透一般。
但仍硬著頭皮道:“陸小姐,我知道你是因?yàn)樘珢蹠x安了,才會(huì)對我這么敵視,今日也不過是你妄圖吸引他注意的一場鬧劇?!?/p>
“但戲演過了,反而讓人厭煩,不是嗎?”
她知道陸笙一向在乎裴晉安的看法。
陸笙也聽出她的意思。
卻只是笑笑。
她沒看裴晉安,只是從旁邊桌上,拿了江欣瑜的畫稿:“你擦了書上那些明顯的標(biāo)志,卻忽略了,每個(gè)畫手獨(dú)特的畫畫習(xí)慣?!?/p>
陸笙將她的畫展開,指了下她筆下人物的衣領(lǐng)處:“你所有草稿,包括完成稿的人物,筆順全都是順的?!?/p>
江欣瑜抓著裴晉安的手,猛地緊了幾分。
陸笙看著她有些泛白的臉上,唇角勾起一抹嘲諷:“想起來了嗎?這本書上的人物,所有的衣領(lǐng)……”
她話還沒說完,江欣瑜忽然捂住心口,難受地彎下腰,呼吸急促:“晉安,我……”
裴晉安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語氣緊張:“欣瑜,是不是心臟又不舒服了?別緊張,深呼吸,我馬上帶你去醫(yī)院?!?/p>
說著,他便彎腰把人抱起來,就要離開。
卻被陸笙抓住胳膊。
他回頭,對上陸笙的目光,心口一顫。
她眼中的失望幾乎要溢出來。
“晉安,我好難受……”
江欣瑜微弱的呻吟,將裴晉安的思緒又拉回來,他眸光閃了下:“欣瑜身體重要,剩下的事回頭再說。”
說完,他直接掙脫陸笙的手,跨著大步,頭也不回地離開。
謝宴辭和霜序看著陸笙眼中的光亮,一寸一寸熄滅。
兩人都沒有說話。
陸笙垂眸看著手里的書,上面是她畫的和寫的各種設(shè)定,即便過去幾年,她仍能想起當(dāng)時(shí)的狂熱和激動(dòng)。
她輕輕笑了一聲,但眼眶卻紅了。
霜序于心不忍:“笙笙……”
陸笙把書合上,對著她牽強(qiáng)一笑:“我今天有點(diǎn)累了,有什么事情,改天再說吧?!?/p>
謝宴辭抬手拍了拍她肩膀:“別擔(dān)心,江欣瑜抄襲違反合約,我會(huì)在官博說明這件事,保證不影響你之后發(fā)新作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