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也沒說,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然后回到臺階旁,拿起那半串糖葫蘆,默默地離開了。
……
當天下午,鎮(zhèn)醫(yī)院。
黃毛躺在病床上,臉上還是一副疼痛難忍的表情。
醫(yī)生拿著x光片走進來,瞥了他們一眼,語氣平淡。
“右手腕骨骨裂,腹部軟組織挫傷。想好得快就少動氣?!?/p>
黃毛的一個同伙在旁邊添油加醋,聲音又尖又細。
“哥,那個當兵的太不是東西了!一句話不說就下死手!”
黃毛的眼神從最初的恐懼,慢慢轉為了怨毒。
向來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什么時候吃過這么大的虧?
這口氣,他咽不下!
黃毛咬牙切齒地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去!給我報警!不!直接去武裝部舉報!就說有軍人在街上無故毆打人民群眾,致人重傷!老子要讓他脫了那身皮!”
……
縣人民武裝部,接待室。
一個頭發(fā)花白,但肩背筆直的老干部正慢悠悠地喝著茶。
門被推開,黃毛在他兩個同伙的攙扶下,一臉悲憤地沖了進來。
一屁股坐在王對面,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王部長!您可得為我們老百姓做主啊!”黃毛聲淚俱下。
“我就是看那個小姑娘好像迷路了,好心上去問一句需不需要幫忙,結果那個當兵的二話不說,沖上來就打人??!”
他指著自己打著石膏的手腕。
“您看!這就是證據!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還有沒有王法了!”
王部長放下茶杯,鏡片后的眼睛掃了他們一眼,沒說話。
他在這里坐了二十年,什么牛鬼蛇神沒見過。
這幾張臉,他看著眼熟,鎮(zhèn)上出了名的街溜子。
“把你的身份證拿出來?!蓖醪块L的語氣不咸不淡。
黃毛一愣,隨即梗著脖子喊:“我們是受害者!憑什么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