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一名副將憂心忡忡:“將軍,這……這太冒險了!蘇戰(zhàn)那老匹夫,跟咱們斗了十幾年,憑什么要我們拿命去救他?再說,這信來路不明,萬一是丞相的詭計……”
“這不是詭計?!鼻亓揖従忛_口,聲音如同磨砂的鐵石。他摩挲著那枚冰冷的虎符,那上面獨屬于皇家的龍紋,做不了假。
看著死對頭覆滅,他當然高興。
可是,信里的話,字字誅心。
“鳥盡弓藏……”
他秦烈在北境能和蘇戰(zhàn)分庭抗禮,靠的是戰(zhàn)功,靠的是手下這支能打的軍隊。一旦蘇戰(zhàn)倒了,趙嚴那個老狐貍,會容忍自己這個新的“軍中山頭”存在嗎?
副將還在勸:“將軍,我們按兵不動,才是最穩(wěn)妥的。等朝廷的旨意……”
“等?”秦烈忽然發(fā)出一聲冷笑,“等他們把蘇戰(zhàn)耗死,再找個由頭,把你我的兵權(quán)都收回去,然后滾回京城當個受人白眼的富家翁嗎?”
他猛地一拳砸在桌上,震得茶杯嗡嗡作響。
“老子在邊關(guān)喝了二十年的風沙,不是為了看一群文官的臉色過活的!”
他盯著地圖上那個名為“鷹愁谷”的地方,又看了看信中提到的那條“采藥人小徑”,眼中漸漸燃起一團瘋狂的火焰。
封侯拜將……新一代軍神……
這八個字,像魔鬼的低語,誘惑著他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燒。
賭,還是不賭?
是看著蘇戰(zhàn)死,然后自己等著被溫水煮青蛙,還是賭上全族的身家性命,去博一個萬世富貴!
許久之后,他猛地站起身,將那封信揉成一團,扔進了火盆。
“傳我將令!”
他的聲音,冰冷而決絕。
“全軍戒嚴,任何人不得進出!違令者,斬!”
消息傳回京城,所有關(guān)注著邊關(guān)動態(tài)的人,都陷入了迷茫。
秦烈,這個蘇戰(zhàn)的死對頭,在最關(guān)鍵的時刻,選擇了封鎖大營。
他,究竟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