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德心一橫,繼續(xù)念道:
“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愛你——”
“絕不學(xué)癡情的鳥兒,為綠蔭重復(fù)單調(diào)的歌曲;”
……
他的聲音越來越穩(wěn),情感也越來越投入。這首《致橡樹》,在此情此景,被他念出了一種別樣的味道。
蘇清漪的肩膀,開始微不可查地顫抖。
當(dāng)韋德念到最后,他將所有的希望、所有的賭注都壓了上去,聲音變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緊握在地下;”
“葉,相觸在云里。”
“我們分擔(dān)寒潮、風(fēng)雷、霹靂;我們共享霧靄、流嵐、虹霓。仿佛永遠(yuǎn)分離,卻又終身相依?!?/p>
詩句落下,整個冷宮死一般的寂靜。
韋德緊張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了。成敗,在此一舉!
下一秒,蘇清漪的身體劇烈一震,猛然回過頭來!
那是一張怎樣憔悴卻依舊難掩絕色的臉。蒼白,瘦削,但那雙原本死寂如古井的眸子里,此刻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震驚、難以置信、探尋、恍然……最后,統(tǒng)統(tǒng)化為一片燎原的火光!
她聽懂了!
不,是她自認(rèn)為聽懂了!
這不是一首簡單的情詩!這是一個政治宣言!是一份投名狀!
什么凌霄花,什么癡情的鳥兒,那說的不就是那些只會攀附皇權(quán)、諂媚君王的藤蔓庸臣嗎?
而他,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太監(jiān),竟然說,他要做她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為“樹”的形象和她站在一起!
根,緊握在地下——這是要建立屬于他們的根基!
葉,相觸在云里——這是要在朝堂之上,互相呼應(yīng)!
分擔(dān)寒潮、風(fēng)雷、霹靂!共享霧靄、流嵐、虹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