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們……”
“成親?!?/p>
“真的嗎?”
“這就準(zhǔn)備!”
樂希笑了,淚珠滾過了紅潤的唇,落在了敖昱的衣裳上。
無論何種意義上的圓滿,他們總得占一個。
敖昱深呼吸,他第一次知道,魚可能也有眼淚。他抱著樂希,想把過去的自己千刀萬剮下油鍋!直接做松鼠黑魚!
兩人說到做到,在隴西郡做起了婚前的準(zhǔn)備,婚服敖昱和樂希親自準(zhǔn)備。旁人的婚服是龍是鳳,他倆的婚服,是魚龍配望舒。
敖昱是躍出水面即將化龍的魚,樂希的是水上之月。合在一起,倒像是……魚龍奔月了。
“你若不喜歡月亮……”
“我喜歡,我也喜歡你叫我‘小月亮’。我知道我是‘小月亮’,只是……后來的我不知道是否知道,小月亮曾是樂希?!彼蛑剑腿缢呀?jīng)忘記了過去的自己,只依稀留下來了對敖昱的信任與感情,“月亮多美啊……我要一直做你一個人的月亮。老月亮了也是月亮。”
敖昱撫摸他的臉頰:“滿臉溝壑,白發(fā)蒼蒼,也是我的月亮。也能撒嬌耍賴,光腳到處跑?!?/p>
他說得深情款款,樂希先臉紅了:“那么大年紀(jì)了,哪能依舊那樣?”
“我寵著的,能?!彼H樂希的眉毛與長睫,用拇指按著他的眼角,“鳳眸如鉤,吾心向之。生生世世,釣我神魂?!?/p>
“不文不白……”話雖這么說,但看小月亮笑出來的小白牙,他卻是開心的。
朝堂在議論他們到底要做什么,江湖大佬們也在議論紛紛他們到底要做什么,他們倆正兒八經(jīng)地用半個月的時間準(zhǔn)備好了婚禮——主要時間花在繡婚服上了,小月亮都放下了長刀拿起了銀針,不過他只能繡些邊邊角角,主體還是敖昱的。武功內(nèi)力果然是好東西,否則就這兩套婚服,靠他們兩個人四只手,不知道繡到哪輩子去了。
兩人的婚禮,沒什么賓客,徹底沒有親人,左邊蠱蟲,右邊是豆藤。
來此觀禮的隴西郡官員和部分門派被派出來的倒霉蛋們,只能縮在一角瑟瑟發(fā)抖。
沒有迎親的,沒有耀妝的,門口放鞭炮,灑喜糖分雞蛋。門內(nèi)敲鑼打鼓,婚禮已經(jīng)開始了。
兩個新郎從同一邊走出來了,沒快沒慢,沒前沒后,沒高沒矮,兩人攜手齊肩,并駕齊驅(qū)。
站在中間時,兩人相視一笑。
“一拜天地!”孫老虎在上邊當(dāng)司儀,一嗓子喊得十分嘹亮。
兩人一起撩袍,跪倒在地,一個頭深深磕下。